“胡说八道,我们们就喜欢鲜卑姑娘身材高大、丰乳肥臀。”金折桂嘤嘤地哭,嘴里含含糊糊地说。
玉入禅听金折桂冒出这么大咧咧一句,不由地瞠目结舌,那四个字就连他也不敢说,“……小前辈,慎言。”
金折桂冷不丁地听玉入禅一本正经地说出“慎言”二字,不禁破涕为笑。
俟吕邻春看金折桂年少娇小,一时哭,一时笑,只当她被玉入禅哄好了,心叹中原人跟塞外人长就是不一样,这二人真是一对璧人。
“王子,赶回皇宫吧。大王子不,这正是你好好孝顺王上时候。”俟吕邻春身边下人道。
俟吕邻春思量一番,见山那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就赶紧轻声对金折桂、玉入禅道:“走,我带你们去皇宫。”
玉入禅担忧道:“小前辈,我们们去了皇宫……”
“走一步看一步吧。”友好地冲俟吕邻春一笑,心想玉破禅说过会冲进柔然救她,不知道是不是玩笑话,但愿他只是玩笑话,不然就是以卵击石。
“王子,他们来历不明,不能带回宫里。”那随从赶紧阻拦道。
俟吕邻春立时虎下脸,对那随从说:“谁也不许告诉别人他们是从山上掉下来。”又和气地示意金折桂、玉入禅,“来,请上车。”
二人犹豫一番,就上了车,听见山下那群女人叽里呱啦说金折桂不配上车,金折桂果断地嘤嘤地哭起来,临了将俟吕邻春当做依仗一般,含泪地看着他。
俟吕邻春果然生气了,对外头女人们说:“谁敢再抱怨一句,我就杀了她。”抓耳挠腮,叽叽咕咕地说了一通话来讨好金折桂。
金折桂看俟吕邻春一声威胁后,那些女人还嘟嘟嚷嚷,心想这俟吕邻春就是个纸老虎,要是吕云醉,定然没人敢大声说话,等车厢里俟吕邻春把酒肉递给他们,又示意他们吃后,他们二人就吃了起来。
“中原都是你们这样细皮嫩肉女人吗?我也想去中原看一看,可惜父王连中原话都不肯叫我学。”俟吕邻春明明以为玉入禅、金折桂二人都不懂鲜卑话,嘴里却还是叽叽咕咕地说个不停,“你们中原冬天也有这么大雪吗?听说你们南边四季如春,冬日里也有花朵。”忽地想起一事,对着外头叫嚷:“去摘了梅花来。”等下人摘了红梅送来,就小心地送给金折桂,又极力想告诉玉入禅他送花没别意思,“你们中原也有这样红梅花吗?”不等他们二人回答,就又自言自语道:“定是有了。草原上,就数慕容部落人生美,可是她们还比不上你们。你们知道郁观音吗?她家乡你们中原江南,她说江南春天美。”
玉入禅、金折桂错愕地听俟吕邻春说话,见他似乎对中原很是向往,尤其是说起郁观音,他嘴里不乏溢美之词。
“郁观音家乡,我总想去看一看才好。”俟吕邻春叹道。
金折桂原本以为俟吕邻春是好色——甭管好谁,才叫他们上马车,此时见他似乎对他们二人没有邪念,一时好奇起来,心想吕云醉都能去中原学中原话,怎地俟吕邻春不能?不知道俟吕邻春若知道郁观音险些被吕云醉杀了,他会怎么想。看俟吕邻春没有恶意,就接过梅花,放鼻边轻轻地嗅。
“这是什么?”俟吕邻春指着金折桂手上梅花问。
金折桂心想这人是傻子吗,转而明白他问梅花用中原话如何说,就字正腔圆地说:“梅花。”
俟吕邻春见金折桂“猜对”他意思,立时兴奋起来,怪腔怪调地反复地念着梅花,又双手合十,做出要拜佛模样,不住地鞠躬。
玉入禅看他模样滑稽,低声用中原话说:“他是傻子吧?竟然会喜欢郁观音那女人。”
“郁观音可是你师姑。”金折桂猜到俟吕邻春想知道郁观音中原名字,于是又善解人意地道:“观音。”
“观音、观音。”俟吕邻春反复念叨着,神情如痴如狂,一路上也不再搭理金折桂、玉入禅,只管如获至宝地反复地念叨着观音二字。
一直到出了山谷,俟吕邻春都喜气洋洋,待出了山谷,就向柔然皇宫去。
柔然古城……金折桂叹了口气,等进到柔然皇宫,忧心忡忡地打量着城墙。
“小前辈,你想什么呢?”玉入禅低声问,只当金折桂已经找到法子脱身。
“想着nǎ里刻上到此一游四个字。”金折桂喃喃地说,这还没和亲,就先进皇宫了。
只见进了皇宫后,就有一群女人来迎接俟吕邻春,金折桂、玉入禅二人被挤到一旁,眼瞅着众女七嘴八舌地抱怨俟吕邻春不带着她们去狩猎等等,不禁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