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香风拂面,微微低头,就见她不经意间,将饱满的胸脯蹭在了他结实的肩膀上,玉破禅先还在真真假假地动怒,此时怒意全无,除了第一次表衷心时,他大着胆子将手探到她胸口、金折桂看他难受用手帮了他一次,此后二人虽亲密,却也只限于搂搂抱抱,此时看她说完那句就站开了,自己肩头甚至能感觉到她胸脯离开时的微微弹起。
咽了口口水,玉破禅瞅见初翠、初丹二女在细细地问阿烈子规城的事,看她们并未看过来,赶紧矮□子,瞅见金折桂脸色绯红地将红唇凑过来,然后撅着嘴在他唇角上,轻轻地吹,不觉耳朵一烫,身下一紧,不等金折桂凑过来,赶紧转过身去。
这厮……金折桂心里气得了不得,心想这厮当真是不可理喻,又转到大黑另一边去刷马,看玉破禅半天不动,就哎了一声,“破八,怎么了?”
“没事。”玉破禅故作不在意地说,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下,强撑着洗刷大黑,眼睛情不自禁地向金折桂身上扫去,看她脖颈细腻,微微转身时,高高梳起的发髻后,露出修长的脖颈,以及脖颈下,短襦微微张开的一片……
“你一个人刷吧,我回房了。”玉破禅将刷子一丢,把卷起来的袖子放下,就要走。
“哎,说好了一起的。”金折桂心想刚才不是还在怅惘回京后不容易见面嘛,这会子不抓紧时间依依不舍,怎么还转身就要走了?赶紧过来拉住玉破禅,“刚才是玩笑,你当真那么小气?”咬了他一下,不是后头又弥补了吗?
一只小手抓住他的手腕,那只手有薄薄的茧子,除了茧子,只剩下柔然。玉破禅想起上次金折桂帮他的事,声音不禁有些沙哑,“……你在那边好好站着。”再三吸了口气,又借着喂马走开了几步,待身体恢复原样,才又走来,并不去看金折桂,只在心里想着没成亲,亲一亲就等于玩火、饮鸩止渴,这事以后也不能干了。
金折桂一头雾水,只觉得玉破禅比玉入禅还反复无常,见柳澄、小星星二人过来了,就领着他们二人过来,叫他们摸一摸大黑马。
随后几日,离着京城越发近了,金折桂抽空去寻玉破禅,却见玉破禅开始留意避嫌了,时时刻刻总要拉个人跟他们一起才行。
到了京城外,就有金朝梧、金朝桐兄弟二人过来迎接。
马车里,金折桂微微掀开帘子去看,果然瞧见金榜题名后,金朝桐意气风发的模样,微微撇嘴,看玉入禅、玉破禅跟金朝梧、金朝桐寒暄后,金家兄弟就来见过沈氏,随后叫人接着赶路。
“你二哥哥今时不同往日了,对他要客气一些。”沈氏叮嘱道。
金折桂点了点头,又向帘子外看去,瞧不见金家、玉家兄弟,只瞧见京城外芳草萋萋,俨然跟飞沙走石的西北迥然不同,进了城,玉破禅、玉入禅兄弟就来告辞,严颂依旧跟着沈氏等人回金家。
这次回来,可没金阁老在梅杨路上迎接,只有金蟾宫、南山两个骑着马等在路上,进了门换了轿子,轿子抬进仪门,沈氏、金洁桂、金折桂三人才下来,就被金蟾宫、南山围住。
“母亲。”
“干娘。”
金蟾宫、南山两个半大孩子一人拉住沈氏一只手,又齐齐地喊姐姐。
一晃神,金蟾宫、南山两个都长大了,金折桂不由地感慨万千,“祖母呢?”
“在房里头呢。”金蟾宫看向柳澄、柳清、小星星,疑惑地问沈氏:“母亲,怎地弟弟穿女孩的衣裳,我妹妹呢?”
“别胡说,这就是你妹妹。星儿,喊哥哥。”沈氏推了推小星星。
小星星初来乍到,紧紧地绷着脸,半天喊了一声“哥哥”,就不肯再喊。
出来迎接的金二夫人冷氏、金三夫人岑氏,金家大少夫人宁氏、二少夫人王氏个个脸上带笑,瞧见小星星虎头虎脑,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个个腹诽小星星定是侍妾生的,不然怎么跟金折桂、金蟾宫小时候一点都不一样,沈氏定是打肿脸充胖子,才说是自己生的。
“母亲在里头等着呢,大嫂子快进去吧。”冷氏这几年过得是春风得意,儿子成亲后金榜题名之外,还成功地摆脱了玉大少夫人的纠缠,待看沈氏、金折桂回来,看她们的眼神不觉有些防备。
“母亲、三婶、大嫂子、二嫂子好。”金洁桂也过来给冷氏等请安,看三房三少爷才娶的媳妇不在,就笑道:“三弟已经领着弟妹去外头上任了?”
“嗯,去了扬州,在严邈之手下办事。”岑氏和气地道,一眼瞅见气质清朗的严颂,不由地动心了,后悔当初因看朝廷要挑选人去柔然和亲,就急慌慌地把庶出女儿金玉桂嫁个了没什么根基的进士。
冷氏也瞅见了严颂,严家虽早先是金家家奴,但如今严邈之的官做得有声有色,把个庶出女儿嫁到严家,也不算吃亏。于是招手叫严颂到她身边,问:“多大了?你家里没人,也不必回家,就在这边住下,屋子婶子已经替你收拾好了。若缺了什么,只管叫人跟婶子说。”
金折桂向前一扫,瞧见冷氏、岑氏一左一右地把严颂夹在中间,心想严颂这样的,才是丈母娘们的最爱?
等丫鬟打开帘子,众人进去,就见金老夫人、柳老夫人两人坐在一处说话。
众人轮番见礼后,金老夫人拉着金折桂的手,叹道:“都成大姑娘了,看你还顽皮不顽皮。”在金折桂手上揉了揉,又叫严颂过来,一手拉着金折桂,一手拉着严颂,看了又看,喜不自禁地对陪坐的柳老夫人道:“亲家母瞧瞧,两个毛孩子出去一圈,就野得不成样子了。”
柳老夫人识趣地笑着捧场:“老夫人就会埋汰人,明明是一对金童玉女,nǎ里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