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兔。”冷氏着急地想宁氏千万别糊涂,要是做出什么傻事来,他们金家的人来玉家使坏,这得多叫人浮想联翩。
“哎,是我糊涂,不该叫你们家六丫头来。她属兔,正克着萱儿她娘呢。”玉夫人心里庆幸自己脑转的快,赶紧领着冷氏又重新向康氏屋子去。见康氏房里才传出动静,就有不少人等着看热闹,赶紧进了康氏屋子里,看康氏捂着肚子喊疼,赶紧再催太医。
待听说太医来,就领着冷氏、宁氏回避到次间里,听太医说康氏安然无恙,玉夫人有些悻悻的,一边巴不得康氏有事赖到金折桂头上,一边又知道康氏出事,三人成虎,少不得众人要说是她害了康氏。领着冷氏、宁氏出来,越发认定了康氏这边不能久留,看康氏安然地躺在床上,叮嘱了她几句小心,就赶紧退了出来。
“你没做什么冲撞她吧?”冷氏严厉地问宁氏。
宁氏赶紧摇头,回忆方才玉夫人、冷氏走了,她洗了脸,把丫鬟撵出去,就质问康氏为什么这么不要脸,谁知康氏二话不说,就喊肚子疼。
玉夫人有意道:“兴许,她是有意这么着,叫人知道她肚子有多金贵。”看宁氏依旧吓得不轻,冷氏也是心有余悸,心想这么着也好,康氏愿意作,她就陪。也不去看她请来的一群闺秀,心里猜着当着外人,金折桂必定是要装作十分懂事规矩了,于是对冷氏道:“也是我不好,有了身子忌讳的事多,竟然忘了问属相。这金六姑娘的属相克到了老大媳妇,这事该怎么跟人说?”
冷氏看玉夫人一直揪着金折桂不放,疑惑地想金折桂什么时候得罪玉夫人了?忽地想玉妙彤和亲前,传出消息说柔然求的是金折桂,于是就当玉夫人迁怒到金折桂头上。冷氏怕金折桂出事,金老夫人怪她,笑道:“不知萱儿她娘属什么?”
玉夫人被问住,一家子这么多人,她早忘了康氏属什么,笑道:“这忌讳,不一定是依着当娘的属相定下的。”
“那除了魁星,还有谁还属兔?”冷氏又问。
玉夫人忽地想起玉老夫人、玉悟禅也属兔,立时心恨这送到眼前的打发掉金折桂的法子也不能用,笑道:“是我多嘴了,金夫人别放在心上。说起来,六姑娘年纪也不小了,你们家是怎么打算的?也该给她说亲了吧?”
冷氏道:“魁星的事,都是我们们家老夫人做主。”
“……你们家老夫人对我们们家颇有微词,想来,你们家老夫人是看不上我们们家的吧?”玉夫人试探道。
冷氏听玉夫人谦虚,原本要客套地吹捧玉家两句,冷不丁地想玉夫人叫金折桂来,又请了一群各有千秋的女孩来做客;又用属相构陷金折桂,又打探金老夫人对玉家的意思……莫不是,金折桂跟玉破禅有点什么?难怪这两日玉破禅黄昏的时候就去见金老夫人;金折桂那性子,玉夫人定是不喜欢她,才叫她今日来,想叫她知难而退呢。
冷氏扫了眼被康氏吓得此时依旧神不附体的宁氏,轻声问:“莫不是玉夫人看上了我们们家魁星?”
玉夫人笑容勉强地说:“金夫人想多了,只是听说你们家老夫人对我们们家十分不喜,所以就来问问。”
“玉夫人有话只说管就是,若是怕我们们老夫人不答应,放心,我替你美言几句。”冷氏堆笑道。
玉夫人忙道:“是我家的小子糊涂,他好端端的去贩马,谁知道就遇上了也出关的你们家的六丫头。哎,我家那小子是实诚人,说是怕你们家六丫头名声有碍,所以要……”叹息连连,言下之意,就是谁叫金折桂出关的呢。
冷氏猜到玉夫人没说实话,就道:“既然是他们小儿女有了意思,就该成全他们。”心一跳,蓦地想,金折桂要进来了,甭管康氏生的是男是女,这玉家都没那孩子的余地了,毕竟金折桂就算不说,金老夫人那争强好胜的性子,也会叫玉破禅回玉家当家。
有道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冷氏先怕金悟禅跟康氏的事东窗事发,此时又怕自己“孙子”身为长孙长子,没得到长孙长子该有的家产。
“……我们们老八只是厚道,他是顺着你们家六丫头的意思办的事。”玉夫人暗示冷氏这事是金折桂先起的头。
冷氏会意地一笑,心想沈氏、金折桂母女两个都是一个样,看她们母女两个在金家里头怎么抬得起头。
玉夫人心知冷氏跟金家大房不对付,见自己把金折桂勾引玉破禅的话透露给了冷氏,就想礼尚往来地知道康氏拿着什么事要挟的冷氏,又低声问:“萱儿的娘,当真没做什么糊涂事?莫不是,她又叫老大写信送去了?你们放心,她不敢胡来。”
宁氏看玉夫人信誓旦旦,心里冷笑不已,有道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不定金朝梧心里怎么惦记着康氏那狐狸精呢。
“萱儿的娘都有身子了,还能做什么?”冷氏打着哈哈。
玉夫人看冷氏嘴严实得很,心想最初要不是他们家金擎桂勾引玉悟禅,也就没眼下这么多糟心事,走到堂前,就听金折桂在跟人说塞外风光,心想这丫头还有胆子向外显摆。
“玉伯母、婶子、嫂子回来了,玉大嫂子没事吧?”金折桂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