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吧。”玉破禅携着金折桂的手,领着她向献捷院去。
“八哥,校场里有些事,还请你指教。”玉入禅快步跟上。
“回头再说。”玉破禅走了两步,见玉入禅还跟着,不禁瞪他一眼,“你到底跟着做什么?”
“……”玉入禅说不出话来,怔怔地站了站,转身向自己院子里去。
“这个老九!”玉破禅叹了口气,牵着金折桂向献捷院去。
雪花飘落下来,洒在肩头,落在脚下。
“又下雪了!”玉破禅笑了,“听说钱家老宅里有一处温泉,咱们……嘿嘿。”
金折桂面无表情地看着玉破禅,从牙疼里挤出一个“痛”字。
“要不是因为痛,你这会子就冲去钱家老宅把你三姐撵出来了吧?”玉破禅摇摇头,扶着金折桂慢慢地向前走,“我小时候的东西都丢在扬州,被火烧了,献捷院里,也没什么我小时候的东西拿给你看。”语气略有些惆怅。
“没事,叫你瞧瞧我从小到大的东西。”金折桂咬牙,扶着玉破禅回了房,立时瘫倒在床上。
初翠、初丹二人端着炕桌过来。
“小姐、姑爷要在床上吃吗?”初翠问。
“就在床上吧……弄个手炉来给我抱着。”金折桂懒懒地扯了被子盖住,见玉破禅直接仰头倒下,用脚踢了踢他,“我昨晚上睡了,你自己干嘛了?怎么累成这样?”
“揉脚——我跟你的一辈子,昨晚上就开始了。”玉破禅伸手去摸金折桂的脚,眯了眯眼,听见金折桂咳嗽,赶紧起来,在初翠端着的水盆里洗了手,见炕桌上一共摆着八样小菜,急着睡觉,只舀了鸡汤泡饭陪着金折桂吃了,吃了饭,不等炕桌撤下去,就在床里先躺下,眯着眼见金折桂细嚼慢咽地连连吃了三碗饭,不由地喜道:“你有喜了?”
“呸!”金折桂啐道。
初翠、初丹两个笑了起来。
“才成亲,哪来的喜?”初翠笑了。
“兴许昨晚上一击就中……”玉破禅后知后觉地想,如今不是有喜的好时机,只是心里的欢喜却是忍不住的,“不然,你怎么吃那么多?”
“我饿的,还有,你们家这碗,太小了。”金折桂把小巧的细瓷碗在手上转了转,把最后一口饭咽下去,又把汤碗里的汤喝下去,漱口后,这才舒心地躺下,缩在玉破禅身边,“钱家老宅,咱们一定得把它要回来。”
“唔,睡觉睡觉。”玉破禅见金折桂蜷缩着腿,侧着身子,用手箍在她脚踝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索她突起的脚踝。
金折桂昨晚上睡得很好,此时睡不着,待玉破禅睡着后,把玉破禅的手从她脚踝上掰下来,穿了衣裳向其他屋子里去,大盘小盘、半斤八两都留在塞外,金家也只叫初翠、初丹还有几个小丫鬟跟着来,于是这献捷院里人少得很,四处里转了转,果然这屋子里如玉破禅所说,没什么他年少时的东西,只有几箱子放陈了的香料还能叫人看出玉破禅的年少轻狂,除此之外,其他的书本、弓箭等摆放得无一不中规中矩。
“小姐,夫人那边醒了,叫小姐、姑爷晚上去老将军那边吃饭。”初翠轻声道。
“知道了。”金折桂又看了一会子书,等时辰差不多,就把玉破禅叫起来,二人收拾一番,就向外头去。
一下午,雪下的厚了不少。
玉破禅撑着伞,替金折桂遮住雪,忧心道:“瑞雪兆丰年,中原的雪就这么大,那塞外的雪还不知大成什么样。”
“得早点见大姐夫,把买粮食的事定下来。”金折桂伸手接了下雪花,在子规城里见识了什么叫寒风彻骨,如今这点子寒风,倒不叫她觉得冷。
玉破禅点头,领着金折桂向玉老将军院子去,半路遇上玉入禅,疑惑玉入禅怎地一日都没出门。
玉老夫人搬出去了,玉老将军干脆地把花厅改成饭厅。
这花厅里烧着不少火盆,暖烘烘的,种着不少翠绿的盆栽。
略等了等,玉老将军、玉将军、玉夫人才过来,只见个个睡眼惺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