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保险箱里的一沓账目小心翼翼拿出,最底下的几张有明显烧过的痕迹,只留下边边角角。
“是不是王贵本来想把东西烧了,但是后来偷偷保留下来了?”我拿着那小半张纸猜测。
“什么是不是,是一定是!”佟林将最上面的几页账本拿给我看,“瞧见没,这是拍成照片后打印出来的。合理推测是赵鹏让王贵把账本当面烧掉,但是王贵留了一手,他悄悄拍了照,然后打印出来留档了。
“真贼啊!”王勇狠狠吐槽。
“贼是贼了点,但是也多亏了他贼,这下子我们苦苦找了那么久的证据终于出来了。你们看这一栏,明明晃晃写着‘毒资’两个字,金额高达一百三十五万。”佟林拿着其中一张单子,既高兴又愤怒。
“是啊,这下子可以对小玉的亲人交代了,只可惜,这证据来得太晚了。”我深深叹了一口气,想着怎么和小玉家人说这件事。
佟林带着我们一张张翻账目,赵鹏指挥手下贩毒、开物业公司洗钱的证据已经一清二楚,但是很可惜,这些证据没有一个和陈雪有关。
“看来,陈雪又躲过一劫。你说这个女人的纰漏到底在哪里?”佟林望向我,我也摇摇头:“不知道,但是我相信,她不可能一直这么幸运下去。”
“没错,总有狐狸尾巴露出来的那天!”
看来,大家都没有放弃的打算,坚持吧,或许再坚持一段时间,事情就水落石出了。那么多难案要案,不是都挺下来了吗?
技术刘将摄像头拿回局里,熬了一个晚上将事发当晚的视频导出来。视频里清清楚楚地显示,就是王贵先冲罗冰动的手,罗冰的确是正当防卫。
我们给罗冰又详细做了一次笔录,她得知视频找到后突然大哭,说自己终于不用再东躲西藏了。
“知道是正当防卫,你就该早来自首!”王勇瞪了一眼她。
“我不确定那是不是摄像头啊,万一不是,我来自首岂不是要被枪毙了?那当然最安全的就是躲啊!”罗冰没好气的看了王勇一眼,然后又哭笑不得地说,“王贵啊王贵,我们俩终于不用在一起了,我解脱了!从此之后,我要拿着你给我的房子,给我的钱,去过逍遥日子,我要谈恋爱,要结婚,要生孩子,你活着没能给我的生活,你死后我通通都要过回来!”
“你这是什么心理?你是多恨王贵才能说出这种话来?”我不解。
“你不知道季警官,那个死王贵是个变态,他养了一堆情人,所有女人都是未婚。王贵占有欲极强,他有一个奇葩的规定,不允许他任何女人和别的男人有接触,他还在每个情妇住的地方装了摄像头,每个人都配了保姆和司机,保姆司机都是他的心腹,我们几个的大事小事他都了如指掌。所以我们一旦跟了他,就像坐牢一样,生不如死啊。”
“那你们还愿意跟他?”
“那怎么办?逃走吗?逃走了谁给我钱啊?我从小穷怕了,记得每次过年时,我妈都要带着我去邻居家讨些米面肉来,我至今都记得那群邻居的嘲讽和唾沫,我恨他们。正是因为知道钱有多重要,所以生存和尊严之间选,当然是生存第一。王贵也是鸡贼,他找的小姑娘基本都是我这种出身的。我们这种人啊,没背景,又缺钱,好拿捏。”罗冰神情复杂,似乎是在回忆这段不堪的过往,似乎又在展望全新的未来。
“好了,等我出去后,得拉上这群情敌们开个庆祝派对,庆祝王贵一命呜呼,自由万岁哈哈哈哈哈!”
罗冰突然哈哈大笑,我们被罗冰这一疯狂的举动吓到,曾经的经历有多不堪,心理就有多扭曲,罗冰恰是这样。隐隐约约的,我开始为了她之后的生活揪心,担心她压抑太久,又会做出来什么出格的举动。
我反复给罗冰做思想工作,让她忘掉过去好好生活,罗冰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连连点头,但是她的样子太过亢奋,我不确定这话到底有没有进她心里。
我们又熬了几个白天黑夜,将赵鹏涉毒涉黑的证据整理出来,赵鹏的罪状算是坐实了。小玉的家人听到消息,抱头痛哭,当天下午就去小玉的墓地,告诉她,一切都结束了。
阿奎说,他祭拜的时候,头上突然飞来了一只蓝色羽毛的鸟儿,盘桓在他头顶绕了三四圈,久久不愿离开。小玉生前最
我把保险箱里的一沓账目小心翼翼拿出,最底下的几张有明显烧过的痕迹,只留下边边角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