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听得这个名字,想了想,说道:“吴承渥?本府倒是识得此人,也曾在开封官学进学,此人勤奋有余,只是灵动不足,过于愚钝,算不得好老师。”
甘奇闻言有些尴尬,他也是实在没有人可以拿来说了。不过吴承渥也算得上是甘奇的老师。
忽然包拯又道:“不过……不过你随吴承渥这般的人读书,倒是合适。”
包拯说这话,自然有他自己的道理,甘奇在包拯眼中,是那有才之人,包拯怕就怕甘奇自以为是、自大懈怠,基础不扎实。吴承渥恰恰就是那基础扎实的人,这算是对症下药。
甘奇点头答道:“吴先生对于经文典籍,很有几分见地。”
包拯闻言一笑,说道:“见地?见地他没有,他只是读了个滚瓜烂熟而已。你若能学得个滚瓜烂熟,足矣。”
甘奇又是点头,口中试探问道:“包待制,学生此来,有一私事。”
包拯问道:“何事,说来听听。”
甘奇直言而答:“学生堂弟,今日因杀人之事被开封府羁押归案,学生来就是想说这件事情。”
包拯闻言,眉头一皱,问道:“甘狗儿杀王胜一案?”
“正是此案,包待制容禀,学生此来,并非徇私枉法,而是有内情禀报。杀人而获罪,天经地义。但是其中内情,不得不禀。还请包待制见谅。”甘奇怕就怕开封府里有那曹家之人,比如哪个提刑,到时候欺上瞒下,容不得他人说话的余地,那时候甘狗儿就免不得一个死罪难逃了。
包拯听到这里,眉头微松,显然刚才包拯心中已然有想法,听得甘奇说不是走人情徇私枉法,而是有内情,再说:“且说。”
“甘狗儿,本来村中孤儿,自小孤苦无依,百家饭养,三餐饥饱不定,长得个消瘦模样,着实非奸恶之人。那王胜,本事码头上泼皮人物,聚得一帮闲散欺压百姓,后来越发得势,还组织恶人建立了一个黑虎帮为祸乡里,邻里之间敢怒而不敢言。甘狗儿为了果腹,也曾在他麾下做一些腌臜之事,只是一直受尽欺辱,其中欺辱之事,一言难尽。所以甘狗儿方才怀恨在心,为民除害。学生之言,句句属实,还请包待制明察秋毫。”甘奇说出内情,却并不直言求情。
包拯看着甘奇,问道:“你可是接下了此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