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奇忽然有一种佩服之感,心道:还是古代人恋爱谈得高明,若是古代人都有机会谈恋爱,哪里还有后世人什么事情?
只是谈恋爱的小姑娘这问题,实在让甘奇有些不好答。甘奇也知道这小姑娘已经用出了自己最大的勇气,做出了最主动的事情,说出了不能更加主动的话语。
甘奇这一刻也知道了,这个时代的姑娘,是真不能撩拨的。
因为她们都太认真了。
甘奇惹事了!
“我从未不待见过你。”甘奇如是答着。
甘奇这一语,还是答得犹豫了一些,小姑娘又沉默了片刻,说道:“今日看甘先生开讲,治国理政,娓娓道来,胸有成竹,当真神采飞扬。”
“还是常州来的介甫兄讲得更好,介甫兄那才是真正的经历与心得。”甘奇似乎在说标准答案一般。
小姑娘此时忽然也抬手折下了一根柳枝,方才手中挥了一挥,微微有笑:“娇柔荫下垂,从未向日生,瘦怯如此,却堪挥舞,坚韧如斯。”
这小姑娘说话一套一套的,甘奇吞了吞口水,似乎觉得有些招架不住了。
“小公子,你看这小溪,鱼儿来去,却不过手指大小,还是那汴河宽广,唯有到得那里,才生得出大鱼来。”甘奇已经努力了,招架的水平只有这么多。
小姑娘却也听得懂,问道:“兴许不该生在王侯家。”
“王侯家挺好,至少锦衣玉食,万千宠爱,也能做普通人家女儿不能做、不敢做的事情。”甘奇劝道。
“却又如何?也只能在这里掏空心思白白卖弄了一番?”小姑娘手又搓了起来,声音又小了下去。
“你当真出乎了我的预料,聪慧过人。”甘奇由衷夸赞一语。
小姑娘抬头问道:“聪慧的女子不好吗?”
“不是不好,只是少见。”
“甘先生能再送我一曲词吗?”小姑娘开口说道。
小姑娘这么问了一语,甘奇似乎没有丝毫拒绝的意思,开口:“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环瘦。”
小姑娘莞尔一笑:“多谢甘先生词作。”
甘奇摇摇头:“这不是我的词作。”
小姑娘笑容微止,把手中的柳枝也慢慢放了下去,问道:“先生之意,是说你我不是有缘人吗?”
不知为何,甘奇轻轻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