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也是个倒霉催的,王安石变法,他喷王安石胡搞,被抓起来关了,又被贬了。司马光上台,苏轼东山再起了,好不容易回京当了中书舍人,然后又当翰林学士,也知了礼部贡举。但是司马光又全盘否定新法,苏轼又不乐意了,认为新法里有许多东西是正确的,又起来喷,又被司马光给贬了,最后给贬到了海南岛。
其实这么看来,苏轼有自己既定的态度与认知,却又不失公平公正的一个人,所以最终落得个两边不讨好。但是苏轼又是一个豁达的人,他对王安石,没有丝毫恨意,王安石下台的时候,在江宁隐居,被贬的苏轼,在路上还专门去看王安石,两人把酒言欢,还互相诗词来去,苏轼还在词中笑骂王安石是老狐狸,这顿酒刚喝完不久,王安石就在江宁病死了,十几年后,苏轼从海南岛回来,走到江宁不远的常州,也病死了,这就是两个人最后的结局。
而李定,被司马光一贬再贬,在王安石死后一年,也病死了。
恩怨情仇,谁又能说得清楚,兴许苏轼,是真正做到了君子和而不同。苏轼其实并不恨那些贬他的人,这一点是很明确的。
李定这种出身,让他对家族里这些争夺的事情格外敏感,鼓着勇气也要到甘奇这里来把甘正的真面目戳穿。
甘奇听得这件事情,笑了笑,上下打量了李定一会,开口问道:“资深近来可有复习功课?”
李定把小报告打完了,好似去除了一个心病一般,也就舒心了,听得甘奇发问,答道:“近来正在复习功课,只等明年贡举。”
甘奇点点头,说道:“我最近也在勤加复习备考,资深不若明日搬到我这院子里来,与我一同备考如何?”
李定闻言,有些受宠若惊之感,心中大喜,却是口中说道:“不敢叨扰先生读书。”
“什么叨扰不叨扰的,读书之道,在于思考,一人读书不过是闭门造车,有个人互相印证,那才是美事,刚好蔡确这几日也要过来一起读书,你我三人同读,岂不美哉?”甘奇显然是看上了李定,李定是个人才,自然得招入麾下。
李定心中自然欣喜非常,甘奇是何等人物?能得甘奇看重,又是何等荣幸之事?甘奇盛情难却,李定也再说不出什么拒绝之语了,唯有躬身再拜:“先生在上,学生恭敬不如从命,叨扰之处,还请先生多多见谅海涵。”
甘奇摆摆手笑道:“你我皆是年轻人,不必如此拘礼。”
李定脸上带着一些嘿嘿傻笑,这一刻的幸福,溢于言表,从此他李定,似乎也看到了一条康庄大道,看到了希望,一个私生子逆袭的希望,跟着甘奇,就是康庄大道。
李定有些手足无措,甚至都不知道此刻说些什么好,想转头就走,回家收拾东西,却又觉得不好,想来想去,说了一语:“先生,学生来的时候,路过开封府,看到了新贴出来的告示,先生您是案首解元了。”
甘奇哈哈笑了起来,心中高兴非常,却在学生面前拿捏了一下姿态,装逼一语:“意料之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