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皆是面面相觑。
就是没有弄明白这个所谓的发票到底是怎么收商税的。
“程兄,这是甘奇策论之文啊!”
程颐抬手指了一下文章之侧,说道:“这不是有名字吗?”
“哦,程兄,这文中发票,到底所言何物?”
程颐皱了皱眉头:“呃……就是收税之凭证。”
“那到底如何收呢?”
“就是拿着发票收啊。”程颐看了两遍,似懂非懂。
“那此法可行吗?”
这倒是把程颐问到了,说可行,那刚才什么请命之事就成了笑话。说不可行,那圣明的仁宗皇帝又为何把这篇文章送出来?又为何让甘奇状元及第了?
程颐想了想,答道:“可行与否,并不重要。此乃商税之法,商税自古就非朝廷倚仗之财,历朝历代皆是如此,可曾听说过有哪一朝哪一代的朝廷倚仗商税度支的?就算甘奇此法再如何高明,商税也不过是小钱,如何能解朝廷度支之困?甘奇凭借此文一举夺魁,实难服众。”
“对,就算把商税收出花来,那也不过是杯水车薪,此文夺魁,不能服众。何况甘奇还是那无君无父之辈,德也不配。”
还好这些人没有听到甘奇在皇帝面前吹的牛,一年要在汴梁城收出五百万贯的商税。若是听到这个牛皮,这些人只怕要炸了。这叫人如何能相信?在他们的认知中,从夏商周到秦汉唐,从来就没有听闻过商税在朝廷岁入中占了多大比例的。
程颐点点头:“不能服众!”
程颐一语,已然有人转头往前,直奔东华门而去,开口大喊:“甘奇其文,不配状元,甘奇其人,更不配状元。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一人喊,便是众人喊。
只是苦了小太监李宪,又得来回奔走。
赵祯扶着额头,感到一种无力之感,挥了挥手说道:“不见不见,瞎胡闹!”
李宪倒是乐见其成,不见最好。还了不得了,一个落地士子,翻了天不成?
也还好是赵祯,若是换了一个皇帝,说上一句“打将出去”,程颐免不得受一番军汉的皮肉之苦。
却听赵祯又道:“你出去走一趟,寻一下包拯,请他入宫来见朕。三司要职,留空许久了,他包拯躲了这么久,也该上任了。若是他府中寻不到,便到城外那个温泉酒店去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