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泉州可以快速立功,赵州博州婺州这种地方,其实没有什么功劳可以立,所以是真的去混资历的地方,那就真得在地方待几年。
但是泉州可以快速立功,只要能快速立功,就不用待几年时间了。甘奇有信心,两年之内,一定会调回来。
至于什么皇子,什么赵宗谔的事情,甘奇也有后手,最近一段时间,甘奇可没有闲着。
所以甘奇又道:“陛下,要去地方州府,那自然就不能去享福之地,如江南婺州之地,乃鱼米之乡,何人去为官都一样。臣就要去那看得到真正民间疾苦之地。不知真正的民间疾苦,何以为官?”
甘奇这话,说得大义凛然。
老皇帝听得高兴不已,心中只觉得果然没有看错人,口中也连连说道:“好,当真极好。你若愿去三千多里之外的泉州,便给你再升一级,升到正六品又何妨?”
这是意外之喜,又往上撸一级。甘奇却答:“陛下,臣想去泉州,还有他想。”
“嗯?说来听听。”赵祯答道。
“陛下,泉州之地,虽然地处偏僻,但那里乃是胡商聚集之所,往来商船无数,还有许多胡人聚居其中,也是海口关防要地。臣去那里,一要对泉州胡人进行管制,教他们信服王化,安纪守法。第二点便是最重要的,便是海关,所谓海关便是关税所在,进出货物都要严格收税,如此也是重中之重。”这就是甘奇要去泉州立的功。
韩琦闻言笑道:“倒也听说泉州有胡人,想来也没有几个,至于关税之事,泉州衙门每年倒也有报备,只是并无多大的数额。都是小事尔,甘御史只管去办妥。”
这大宋朝,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北方,三千多里之外的海滨泉州,从来都不在朝廷眼中。
所以哪怕是韩琦,其实也不知道泉州具体的情况。不知道那里的胡人聚集到了多大的规模,不知道那里各种信仰是寺庙林立,不知道那里的海上贸易是何等的繁荣。
朝廷不知道这些,所以给泉州埋下了巨大的隐患。这个隐患大到以后的泉州胡人,竟然敢揭竿而起,光明正大的对抗官府。
甚至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泉州几乎就成了胡人的地盘,管理码头地方,欺压当地百姓。
再后来,泉州胡人甚至成了蒙古人的帮凶,宋朝最后的皇帝被逼跳海,泉州胡人更是起了很大的作用。那时候的泉州也真正成了胡人的泉州,几乎独立成一国,杀戮泉州本地百姓,组织军队,据城而守。
这些历史,都埋在史书之中,没有几个人去翻看。
泉州海关,朝廷不重视,那是因为朝廷压根就不知道泉州那里的海贸有多繁荣,甘奇却知道。那里可以收的关税,不可能是一个小数目。
甘奇此去,就关税一样,就是莫大的功劳,要把整个朝廷都吓一跳。还要把许多事情,都扼杀在萌芽之中。
所以甘奇只是点头笑了笑:“便是这些小事,下官此去,也当尽心尽力办好。”
老皇帝很是高兴,说道:“此去泉州,路途遥远,你在汴梁里把事情都安排妥当了,也不急着出发,若是到得泉州,做出政绩了,回来朕再给你升官。”
甘奇这样的臣子,觉悟真的高,忠君为国的榜样,那么多好地方不选,非要去几千里之外的偏僻之处,还那么有能留,作为皇帝的赵祯,岂能不喜欢这样的臣子?
“谢陛下皇恩浩荡。”甘奇答谢。
韩琦心情也好,万事大吉了,也出言勉励几句:“甘御史能自请泉州为官,当真是众多年轻臣工该效仿之榜样,若是人人都如此,天下必将大治,国泰民安。”
甘奇也笑着看向韩琦,心中也在笑,似乎在说:让老子走?临走也要坑你一波大的,等着。
老皇帝也把韩琦拿来夸了几句:“韩相为国,当真是尽心了,道坚往后若是能成大才,当要感谢韩相今日栽培之恩。”
甘奇笑着,扯着嗓门喊道:“下官多谢韩相栽培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