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带着锁链拱手:“见过上官!”
这些人显然不认识堂上坐着的甘奇,但是却也猜得出甘奇是谁。
“可知罪啊?”甘奇开口。
“草民不知所犯何罪?”一人头一扬,完全没有罪犯的自知之明。
堂上的甘奇惊堂木一拍,开口问道:“本官三令五申,杜绝走私,否则严惩,你竟还不知罪?”
“草民乃是雄州商人,自雄州有榷场以来,布匹盐茶之物,从来都是贸易之重,为何偏偏如今就不让卖了?是两国交恶了?还是圣上下旨了?”这人显然有自己的一番道理,盐茶布匹从来都不违禁,如今这财路给断了,他还有气,得质问了一下当面的这位甘经略。
“莫不是本官下的命令,管束不得你?”甘奇开口问道,语气倒也玩味,这过堂审案的事情,甘奇本也不那么在意,他只在意最后的定夺。
“你是官,我是民,自然管束得了。但是也要讲一个道理出来,凭什么就不准卖盐茶布匹了?而今辽国盐茶布匹之物价格正在暴涨,如此大好机会,为何偏偏不准卖这些非违禁之物?为何偏偏要断了我等的财路?非要逼着我等行走私之事?走私是罪,但是这罪,也是官逼民犯,草民不认!”
这道理说得是一套一套的,倒是把甘奇都听笑了。
甘奇点着头:“嗯,辽国物价暴涨,偏偏本官却又不准你们卖布匹盐茶之物,你们犯下走私之罪,说起来还是本官的错了?”
“草民所言,正是此意。”
“本官代表官家在此施政,却还比不上你们赚钱重要了?”甘奇又问。
“这……不论何等官员,也不可倒行逆施!”
“好,你们犯罪,由本官来审,本官犯罪,自然有陛下定夺。那本官就把你们先审了吧,至于陛下如何处置本官,到时候等本官回京了再说。”甘奇已然伸手去拿令牌。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甘奇,张利一更是着急不已,他似乎也怕甘奇量刑过重。
果然,甘奇惊堂木一拍,令牌一扔,开口:“此番走私大案,首恶几人,皆判斩监候,其余从犯,皆受命于人,念在非主观恶意,皆无罪释放。”
张利一心中大惊,连忙转头与甘奇小声说道:“甘经略,走私判斩,是不是量刑过重了?”
甘奇如同没有听见一般,只道:“来人呐,收监待斩。”
军汉已然上前提人,此时堂下几个罪犯大惊失色,有人开口大喊:“冤枉啊!冤枉!哪里有这般判案的糊涂官?”
“走私判斩,狗官草菅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