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恩峰的孩子,一死一疯,他仿佛都苍老了不少,后来他就整日闭门府中,再不见客,惠家掀起一场杀戮后,沉寂了下来。
尤文医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唏嘘不已,惠家遭逢如此变故,恐怕远在南境的惠知楼还不知情,更遑论惠知芊了。
他独自来到惠府,见大门紧闭,那门上还挂着白绫,心里也不是滋味。
虽然他没有见过惠知芸,也对惠知相不熟悉,但是毕竟惠家人为两袖清风阁做了这么多的事儿,毕竟他曾经见过那个一身剑意意气风发的少年。
没成想,短短一年多,惠家虽然已经走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地步,势力甚至开始辐射整个东境,但是丧子之痛,那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过去的。
尤文医这次依旧没有选择敲门,敲门似乎会破坏这里难得的安静。
他翻墙进去,他知道惠恩峰的书房在哪里。
一路上,都没什么人,看得出来,惠恩峰心灰意冷了。
拼搏半生,回首,却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他要这泼天的富贵有何用,他惠家即便再成功,又能留下什么。
他后悔了,后悔任由自己的女儿非要嫁给司徒清时,后悔自己太自信了,能掌控司徒山庄,后悔自己太忙了,都没有注意自己的女儿过得怎么样,后悔自己太狠了,儿子离家出走他就没有再管过他,后悔自己陪他们的时间太少,太少了。
尤文医有来到惠恩峰的书房的时候,只看见一个孩子趴在门槛边,想出来又出不来,一双水嫩的大眼睛呆呆地看着他。
这便是惠知芸的儿子,惠恩峰的外孙,半岁,还只能爬呢。
尤文医看见他露出了一个善意的笑容,这孩子也是可怜,他对着他伸出手,小孩子露出了笑容,伸手要抱,倒是不认生。
尤文医将他抱了起来,缓缓走了进去,而他还望着外面呢,似乎在疑惑,你为什么又把我抱进来了。
“惠家主心真大,就这样留小外孙一个人吗?”
尤文医看着书案上正在看书的惠恩峰,他似乎真的沧桑了不少。
惠恩峰抬眼,面露惊讶之色,显然他也没有想到,尤文医居然回来了。
“阁主,怎么在这儿?”
“来看看,惠家遭了变故,您节哀。”
惠恩峰摆了摆手,这两个字他听了太多了。
“阁主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