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知微说:‘何郎中,你就来吧,就当是陪我说说话也好。这高大的安国公府,外人谁又能知道住着一个出不去的女人,一个等死的女人。你就权当可怜可怜她……’”何不愈的声音颤抖着。
“老朽那时三十多岁,虽说也能在女帝身边说上几句话,但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个御医。我说过几次,可哪里能比得上萧行古的半句?反倒更加连累了知微……”何不愈的眼中满是自责与无奈。
“后来我实在没有办法,就只能尽量与萧行古为善。好在那时候我们都是女帝的人,他有很多事情也交给我帮忙遮掩……”何不愈继续说道。
“我告诉萧行古,他的身体确实没啥大问题,无非就是年轻的时候亏了点,只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肯定能好……”
“我虽然心里也同情知微。但那时候也没敢想过别的。可人的感情哪里由人来控制?时间长了,我们便谁也离不开谁了!”
“所以你们就生下了萧复?”
苏明月也没有想到真相会是如此。萧复既不是萧行古的孩子,也不是女帝的孩子。
“有一次我本是例行给她把把脉,毕竟萧行古都要看的。没想到却诊出了喜脉。”
“知微又喜又忧。喜的是她真的没有问题,而且有了孩子,忧的则是孩子怎么办?”
“当时老朽也是没办法,不是老朽不认他们娘俩,而是不能认,认下就是三人全都得死。所以老朽急中生智出了个主意……”
“知微怀上的时间本来就很短,要不是我诊脉,连知微自己都没发现。我告诉萧行古,他的身体已经大好了,说不定能怀上……”
“萧行古当时也很开心,大概过了一个多月吧,我告诉萧行古,夫人已经怀孕了。萧行古大喜过望,连宴三日……”
“从那以后对我也更加客气了,甚至对知微也好了很多。为了让知微安心养胎,他把大部分照顾知微的事情都交给了我……”
苏明月叹了口气,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后来我用了点药方,让知微早产了一个月,好在孩子各方面都没有问题。萧行古也没有任何怀疑。给孩子起名叫萧长安。”
苏明月心里本能一紧。萧长安,正是与她有婚约的那个名字。
“长安本是我与知微的孩子,可是现在……知微,我该怎么办啊?都怪我啊……”何不愈的头怵在地上,老泪纵横。
他们在错误的时间遇上了对的人,可命运无常,如今只留下满心零落,一地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