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夜铁器坊有两方炉台,却只有一个人,中年模样,骨架很大,略有几分瘦削,撑起的衣衫有着显眼的棱角。他的眉头像是两把厚重的剑,压的很低,仿佛要从他的眉骨上斩出来。他的眼低垂,像是未睡醒,带着几分厌世的冷漠。除了有一道淡淡的疤痕在眼下,看不出这个中年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铛!铛!铛!
“师傅,您这里收人吗?”赢无名认真地问道。
“不收。”打铁的人连头都没有抬,目光更是没有挪动半分,手中的铁锤依旧有节奏地落下、抬起、再落下。
声音冷硬,不带任何的情感,就像是冬日里的寒铁,将任何话都压在了喉咙中。
不论多么动人的说辞,都不可能说得动眼前这个人。
赢无名没有多言,拿出了属于自己的那把玄铁锤,走到了另一方炉台前,猛地砸了下去。
嗡!
玄铁锤以刚猛无比的速度落下,却在即将触碰到炉台的时候悬停而止,只有那因急速而掀起的风,将炉台上积攒的灰尘吹起。
铁画战法!
嗡!
赢无名再度挥锤,速度越来越快,力量越来越刚猛,却都在即将触碰到炉台时止住,只是掀起一阵又一阵的风。
铛铛铛!
老夜铁器坊的师傅目光依旧没有动分毫,只专注于手中的玄铁块,手中的重锤稳定而有力地落下。
嗡!嗡!嗡!
赢无名手中的玄铁锤也如车轮般落下!
铛!
老夜铁器坊的中年人落下了最后一锤,将锻造好的玄铁块放到一边,像往常一样整理好自己的炉台,做完这一切后才微微抬头,看向赢无名,他那双剑一样的眉头好像动了一下,用低沉的声音问道:“为什么要来做工?”
“为了修行!”赢无名诚挚地说道。
“做工不是修行。”
“人生何处不修行!”
那个中年人看了赢无名一眼,用低沉冷硬的声音说道:“只收你,明日来。”
“好!”赢无名高兴地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