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先生抖动着胡须笑着说：“石头，虎子刚才去找我，他说你们进了屋，我就跟着他来到这屋和你们说话。”

石头提着铜壶往圆桌上摆着的两个茶碗了不茶水后，他又把手提着的铜壶放置在火盆中。米贵看出石头脸上的神情并不自然，他站在圆桌旁说：“大爷，虎子说出要请你来这屋说话，今晚上我就有和你说话的时机，我今年在干活场地中很少看到你，我和你见面就是打招呼，我没有和你说过几句话，你已经知道我和王之朵处对象的事，今晚上我就要和你说明这件事。”

大先生笑着答应声过后，他就坐在靠近圆桌的那把椅子上，米贵看到王实大哥方方正正的脸上带着笑容，他下颌上八字胡须很清晰，他不算消瘦的脸宠显得清爽，他的双目炯炯有神。他的身上还穿着蓝色绸缎衣袍，他的下身穿着青色的棉裤，他在椅子上坐稳后就对石头说：“石头，你不要在桌旁上站着，你坐在椅子上咱们在说话。虎子刚才就是不去我家找我，我知道你今晚上在这屋里住宿，我都要不请自来，我的俩位兄弟今晚都在场，虎子还不离开这屋，我就和你把王之朵搞对象上的事摆在桌面上，我就要和你说说你和王之朵的婚姻之事，这件事必竟不是儿戏，咱们就在这屋里畅谈畅谈。”

石头坐在椅子上后，大先生就端起桌上那碗茶水喝两口后，他又把端着的茶碗放置在桌子上。虎子在桌旁要给石头抓瓜子和榛子时，石头就向他摆起手，他只是端起桌上的茶碗喝口水后，他随手又把茶碗放置在圆桌上。虎子笑着说：“石头，你坐在这个桌上就不要客气，你该吃就吃，该喝就喝，你可别充当假壳（虚伪不踏实），我大爷和我叔都不待见总耍虚套子的人，今晚你和我大爷他们随意说话就行。”

米贵听出了虎子说出了这句话的意思，他发出轻声的笑来不再言语。他听出虎子说出假壳所指的意思，在乡村中大多数乡亲都懂得假壳的意思，假壳是指那些不干活的耕牛，这种耕牛拉车或拉犁时不用力向前迈步，在车辕子中拉车走下坡路时，这种耕牛又不坐坡，假壳就是指上坡不用力下坡不坐坡的耕牛，泛指耕牛耍奸耍滑。

虎子爸对大先生说：“大哥，我嫂子今晚上没在场，她要是在场，咱们都要听她说话。你们家要是她和王之朵相中石头后，石头和王之朵订婚的事就有盼头，你对他们的婚事更不能袖手旁观，你要拿出你的主见。石头刚才在屋里说出他和王之朵搞对象的事，石头说过大体经过后，我认为这两个孩子还象是有缘份，他们到谈恋爱的年龄头脑总发热，他们年龄小和咱们的想法差别太大，你在他们订婚这件事上就要有主见，你把你把你的想法要摆在她们娘俩面前，她们不采纳就是她们的事，他们的婚事要是订下来就别拖着，冬天过去就是春天，人这辈子没多大混头，过了这个村就没有了这个店。王之朵的婚姻大事要是订下来后，你和我嫂子这了却一桩心事。”

大先生抖动着胡须笑着说：“兄弟，我今晚上来这屋是要和石头说几句话，王之朵和她们的想法是她们的想法，我要说出的是我的想法。你们都知道石头是位老实认干的孩子，他和他叔叔前些年给米贵家凿碾子凿磨时，我就认识他，他那几年是个孩子没到成年，他年龄小时，我没有和他说过几句话，我当时不知道他的家庭情况，我对石匠家的情况都不了解。今年建盖戏台和庙宇时，我才知道石头家里还有父母，我见到过他的父亲，我没有见到过他的母亲。他父亲的年龄比我的年龄还大，他的身体还有着残疾，我没有和他说过几句话，我看过他画过建盖戏台和庙宇的图纸后，我才知道他有才学和手艺。后来我又听说石头还有他父亲会的手艺，王之朵在她妈和我跟前夸过石头的手艺，我才知道她在和石头搞对象。秋天时大媒人来我家来提两次亲，我们全家知道她是为石头保媒，我们当时就没有答应。”

大先生端起水碗喝茶水正在喝水时，虎子爸说：“大哥，石头今天和王之朵说过话，他已经答应王之朵的各种要求，他这次是诚心实意和王之朵定婚。”

大先生把茶碗又放在圆桌上说：“兄弟，你嫂子今天下午打麻将回到家里后，王之朵和石头还在西屋中说话，石头又和你嫂子说几句话语后，他才离开我们家。我返回到家里后，你嫂子她们就向我说出这件事，她们对石头的到来很满意，王之朵是答应要和石头订婚。石头离开我们家后，大媒人又来到我们家来保媒，大媒人想要在几天之内让他们订婚，我们没有答应大媒人的这个要求，王之朵和石头就是订婚，他们最早要过两月后，他们的婚姻大事不能过于仓促，双方要经过冷静的考虑时期，这件事还涉及到双方的家庭，石头满口答应是他的事，我抽出空闲和他父母见见面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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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说：“大爷，我同意你的想法，我不能按照我大娘的想法早订婚，我们在年后还能订婚。订婚的日子由你们来选定。”

虎子说：“大爷，我去请你来我们家时，我大娘没有阻拦你，我就知道我姐和石头的婚事有成，不然你今晚上不来我家，你就不在这间屋中和石头说话。”

大先生说：“虎子，他们婚事成与不成，我都要过来和石头说几句话。你爸和你叔都在这屋，冬天夜长，我们凑合到一起说会话，今晚上就是不说你姐订婚的事，我们还要说说你订婚结婚的事。”

虎子不再言语后，他把手里提着的铜壶又放在火盆，他又坐在骑子上。米贵没有听到虎子说过他婚姻上的事，别人在他身旁提起他的婚事时，虎子脸上就有害羞神情，他总是回避别人提问。

虎子爸说：“大哥，盼根用不了几天就结婚，盼根结过婚后，虎子才能和花枝订婚，他们订婚的事由虎子妈和秀秀商量，我和米贵就张罗外边的事情，我们不管家里的事。”

大先生最后表态说：“二位兄弟，你们俩家都是往家娶媳妇，我的家庭情况特殊，我是往家里招女婿。石头今天在场，我还是要说出我的想法，我和你嫂子年龄不算太，我自己的想法是把王之朵嫁出去，她找的婆家只要离咱们家门口进就行，俩家人走动亲戚近便，俩家人遇到困难时相互帮助。你嫂子总是溺爱王之朵，她就想把王之朵留在她的身旁，她前几年就有了招个上门女婿的想法，母女连心，王之朵平时又听她妈的话，她是为她妈我们着想，她担心我们上年纪没人照顾，王之朵就执意要招上门女婿，石头现在已经答应她的要求，我就看出石头的心胸并不狭窄，我心里感激石头父母做出的这个决定。咱们都知道石头的家庭状况。石头这次都没有留退步，他还是真心实意要和王之朵定婚，石头能让的这步骤，我对他和王之朵订婚没有意见。我的想法就是王之朵嫁过去，我都能同意他们在三家村成家，我更不能干涉石头改行与不改行的事情。石头往后就是成为我家的上门女婿，我就要把他当亲生儿子看待。”

米贵说：“大哥，你今晚还是说出规矩方圆，大媒人要是按照你的这种想法，石头和王之朵早就订婚，我嫂子和王之朵没有你这种想法，在儿女的婚姻上，你和我都不敢拍板钉钉，王之朵的婚事你最后还是要听我嫂子和王之朵来拍板，我们家盼根和花枝的婚事，最后拍板钉钉的还是秀秀。”

虎子爸说：“大哥，你要采纳米贵说出的话，石头和王之朵订婚的事，你还是要听从她们娘俩的话，你在这屋里不能私自做主。”

米贵听到当院中有脚步后，他看到石头早早地就从坐着的椅子上站立，石头看到虎子他们进屋后，他就向大先生打招呼说：“大爷，你先坐在椅子上，我给你们倒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