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今年才知道采山杏这几天很忙碌,她在家中没有干体力活,她每天要做两顿饭,早饭还是母亲动手来做。花枝做两顿饭总比采摘山杏清闲。父母和哥哥下山返回家后,他们脸上都有汗道子的痕迹,她看到母亲手上已经起出厚厚茧子,父亲和哥哥的脸庞都变黑变瘦,她才知道采摘山杏要比割庄稼还累人,割庄稼是在平整松软的土地中干活,摘山杏是在石头砬子上的陡坡干活。父母和哥哥他们采摘完山杏过后,花枝还要帮助母亲做三顿饭,她白天要和母亲去往场院那边挑杏核,她在挑杏核时,杏皮子的碎屑总是起出黄红色尘埃,她和母亲的头上总围裹着头巾,她和母亲的手都被杏皮子染成黄红色,她每天用清水加胰子都很难洗掉手上的色调。
花枝在挑杏核的这几天中只去往虎子家一次,虎子全家要给虎子奶奶烧百天,花枝和母亲去往虎子家吊过几张烧纸。花枝那次还看到梨树沟王姓几位本家当户在场,他们都是虎子奶奶的晚辈。花枝这才知道些乡村中的丧事习俗,人死后要烧三期五期,这就是指七天为限期,还要烧百天,另外还要烧头周年二周年和三周年。这些日期都是亲人为逝去的人的祭奠日期,烧当然是指烧纸。花枝知道虎子家三口人都上山摘过山杏,虎子爷爷在家看门,他的年龄大只能自己照顾自己,虎子妈中午晚上都要动手做饭,虎子和他爸总在山上忙于采山杏,花枝在那几天很少和虎子打过照面。每当到了晚上,父母和哥哥劳累就要早睡,花枝不能独自去串门。
父亲和哥哥把干杏核放到空闲屋子后,花枝总算是松口气。母亲还说出要破杏核挑杏仁,挑出来的杏仁要放置在大瓷缸中泡制几天,清水泡出杏仁的苦味后,然后才能反杏仁腌制杏瓣,腌杏瓣只有在闲在时才能干。还是要用马儿拉碾子破碎杏核,破碎的杏核要放在屋中或当院中挑选,母亲说腌杏瓣是冬天闲在时的活计。父母他们总去往场院屋那边干活,花枝在院落中做零活,总有邻居来进院来借推碾子用家什,她不知道粗箩和细箩的规格,她只能给打开厢房门让他们自己去找家什。她白天闲在时还要翻看几页闲书,她翻看的那本闲书就是从王之朵借给她的小说,小说的名字就是《玉娇梨》,她翻看几个章回后,她不认识的字句太多,她对书中的古诗词感到懵懵然,她才知道写诗要比说话还有难度,花枝认为书本中的诗写的精彩,她知道王之朵所指的鸳鸯蝴蝶的意思,还真是少男少女在搞对象,只不过男女主人公有着太多学识,主人公读的诗文多才出口成章,他们才能诌诗造句。花枝认为王之朵说出的话语有理由,闲书写的大多都和现实排不上号挨不边,花枝还是没有翻看完那本闲书,她并不知道书中故事的结尾。
今天上半晌花枝总算清闲,她帮助母亲收拾完院落后,母亲就说出父亲和哥哥做的事情,原来他们正在已经清理的空闲地中干活,母亲说出父亲请来三家村落的师傅,师傅要在空闲地上量地基,师傅要太量庙宇和戏台的地基。母亲还说出师父就是石头的亲父亲。花枝从来没见过石头的父亲,她见到过石头的叔叔石匠。母亲随后又说出虎子和哥哥都给师傅帮忙,花枝知道虎子在空闲场地上干活后,她就想去往那个场地,母亲当时很支持她走出家门。
花枝刚走出自家门口,大榆树上的喜鹊叫声很急促单调,她不仅向着树头上看去,树头上有着十多只喜鹊,鸣叫声就是刚出窝的小喜鹊,它们的叫声和大喜鹊的叫声有差别,花枝每年都能听到它们的鸣叫,她还看到过它们张嘴要食的情景。花枝走到那块宽大的空闲地时,她就看棒子苗和麻苗完全消失,空闲地上有很多人在干活,她还听到宋兰朵的喊话:“花枝,我正要打算上你串门,你出院来到了这里。”
花枝说:“我才算有空闲,我妈就让我到这里来看看,她还说出我哥和虎子他们都在这里干活。”
宋兰朵说:“花枝,我路过这里就看到这里人多,我就过来看热闹。”
花枝说:“咱们看会热闹后,你就跟着我上我们家串门。”
宋兰朵答应过后,花枝就走着快步凑到她身旁,宋兰朵还是穿着做活衣袍,她圆阔白静脸庞带着笑意,花枝的手抓住她的那只手后,花枝就感到她手掌上有着厚厚茧子,她手指上还沾上黄红色调,花枝就抓住她的手掌看着说:“你上山采摘过山杏,你这几天又在家中挑过山杏,你的手心都磨出大茧子,你的手指和我的手指都上了色。”
宋兰朵又抓起花枝的那只手看着说:“花枝,咱俩的手都是挑杏核染上色,一时半会还是洗不掉,咱们多洗几天手就洗掉,我和我爸妈上山采几天山杏,你哥说你就管在家中做饭,我上山采山杏要比你做饭费手。”
花枝看到周围还有很多乡亲,黄婶和李柱柱的母亲在场,李柱柱的母亲还挺着大肚子,李柱柱和他领来的媳妇也在场,李柱柱身旁的女孩看到花枝后,她的脸庞上还显露出妩媚笑容,李柱柱用手向花枝耍出了怪相,他并没有张口说些不干不净的话语。花枝突然听到一句招呼声:“花枝这孩子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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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枝这才看到丁老太奶在人群的边上站立,老太奶手里还柱根拐杖,她站立的姿势就是弯腰弓背。花枝今年看到过她老几次,她在地边地沿上挖野菜时并没拄拐杖,花枝那晚听老太奶讲故事时,她当时没注意老太奶是不是拄着拐杖,那晚是虎子他们把老太奶送回家。花枝笑着向老太奶奶答应声过后,她就用手拉着宋兰朵的手说:“咱俩现在上老太奶身旁说话去,我这些日子都没有看到她,咱们和老太奶说几句话。”
花枝牵着宋兰朵的手走到老太奶身旁,老太奶满脸皱纹的脸上显现出笑意,她布满皱纹的脸面显得很苍老,她的眼神还有些飘浮不定,老太奶打量着宋兰朵说:“我还是认出了你,你就是老仓家中的独生女。”
宋兰朵只是笑着说:“老太奶奶,你老的眼神还不赖,你还能就把我给认出来,我很少去往村东头,我看到你老的时候就很少。”
丁老太奶用手中的拐杖指点说:“这两个丫头,夏天热天又发闷,我要是走了几步就喘不过来气,今天早晨在当街才听说,我听说这块地方要建庙和戏台,我这才柱着拐棍上这来凑热闹。我在年轻时看的戏太多,我还记住很多戏文。村里盖建戏台对是对,只有你们往后还能在戏台下听戏。”
花枝向老太奶拐杖指点的方向看去,她看到场地上停放着木头做的轿车,轿车旁还有头黑牛。轿车是带着棚子能拉人的车辆。轿车不远处有着很多干活人,虎子和哥哥手中都拿着长长木杆,父亲和宋叔的身旁还有着石头,有位柱着拐棍的罗锅老人正在说话,父亲他们象是正在旁听他的讲话,罗锅老人用他手中的拐杖在地下指指点点,他周围的话语声很凌乱,花枝听不清他们说出的话语。她又看到哥哥和虎子手拿着杆子在地下比划,她这才知道他们正用木杆在地面上丈量。
宋兰朵说:“花枝,我清早就听我爸说他要来这里,他说石头用牛车把他爸拉来,他爸要在这个空闲地上丈量出建盖戏台的地方。”
花枝说:“我妈要是不说出石头的父亲,我现在就不知道那位罗锅老人是石头的父亲。”
宋兰朵说:“石头爸从来都没有来过咱村,他叔叔石匠经常来咱们村,咱们平时又不常去往三家村,咱们就看不到石头的父亲,我爸他们说出他是砖瓦窑场地上的总管。”
花枝说:“咱们离着他们很远,咱们看看虎子怎么量土地。”
宋兰朵说:“花枝,我当初就要跟着你哥他们身后,我爸才阻止我们不让靠前,他说出不干活的人就是添乱,我和李婶他们就在这观望,咱们去不去他们身旁都行,现在我要跟着你去你们家串门。”
花枝答应后,她又和丁老太奶说了几句话语,她牵着宋兰朵的手离开那块空闲地,她要把宋兰朵领回家中。
花枝今年才知道采山杏这几天很忙碌,她在家中没有干体力活,她每天要做两顿饭,早饭还是母亲动手来做。花枝做两顿饭总比采摘山杏清闲。父母和哥哥下山返回家后,他们脸上都有汗道子的痕迹,她看到母亲手上已经起出厚厚茧子,父亲和哥哥的脸庞都变黑变瘦,她才知道采摘山杏要比割庄稼还累人,割庄稼是在平整松软的土地中干活,摘山杏是在石头砬子上的陡坡干活。父母和哥哥他们采摘完山杏过后,花枝还要帮助母亲做三顿饭,她白天要和母亲去往场院那边挑杏核,她在挑杏核时,杏皮子的碎屑总是起出黄红色尘埃,她和母亲的头上总围裹着头巾,她和母亲的手都被杏皮子染成黄红色,她每天用清水加胰子都很难洗掉手上的色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