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进入明德堂后。
季牧侍立在书圣的几案旁,随时等候吩咐,如同以往。
书圣也没有费心解释他的身份,直接翻开了经文,开始讲解经意。
此刻明德堂内上课的学子,大多是礼、义、仁三堂的新人,德字堂仅有寥寥数位。
而道字堂…更是只有路由一位。
因此此地近千人,认识季牧的,只有几位老学子而已。
季牧的身份虽然令学子们好奇,但明德堂内禁止喧哗,是一个庄重肃穆之所,所以也就无人上前问询。
书圣讲道声音一出,所有人就都安静了下来。
圣人讲道,是大机缘,无人愿意浪费。
除了…路由。
书圣刚讲完一页,翻到下一页之时,手却蓦然一顿,仿佛听到了什么。
他目光扫向下方某处,微微一愣,但随即嘴角便不自禁扬起了一抹弧度。
角落处,青衣路由靠在梁柱上,轻微的鼾声缓缓传出…
季牧也将视线投了过去,无奈摇头。
“路由师兄还是跟以前一样,爱在课堂上睡觉啊…”
他其实并不知晓。
自扬州城外那次救他慢了一步之后,季牧杳无音信的这几年,再到今日回来…
这是路由自那时直至如今,唯一一次瞌睡。
书圣摇了摇头,翻过那一页,继续讲课,直至日暮西山才起身离去。
这一次,书圣从始至终,都没有叫醒路由。
…
在回洞府的路上,季牧跟在书圣落后半步的位置,突然出声问道:
“先生,当年之事…您了解多少?”
“你想知道什么?”
“我父亲他…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