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么看?
普及教育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好事。
但对于他们来说却是一件不亚于刨坟掘根的坏事。
你想想,世家大族覆灭才不过两三百年。
读书人好不容易有了出头之日。
辅稷却想把他们的特权分给所有人。”
“呃……”
秦方载愕然,他一向对秦游对朝廷的政策并没有太多关注。
现在他秦政这么一说,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他神情变得凝重起来,“爹,此事事关重大,辅稷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
秦政看他这副模样,没好气道:“老子叫你经常买报纸看看。
你若是听我的,也不至于说出这种话来!”
“呃……这!!”
秦方载眼珠乱动,讪讪笑着。
秦政见状,无奈地给秦方载分析起来。
“辅稷利用俄国三百学子的事把国子监祭酒拉下了马。
又利用司法部新立,需要为新法立威把司法部拉拢。
工部不说,辅稷是从工部出来的,麻敬仁因为兼并土地的事被皇帝责罚。
他不想丢官掉脑袋,就必须站在辅稷这边。”
“六部已有三部支持辅稷,特别是以礼部为代表,辅稷想输都难。”
秦方载闻言还是略带一些狐疑。
“那孙卫言此来是为何故?
咱们秦家不可能和辅稷作对的啊!”
秦政神色平静,颇有几分得道高人的模样。
“他既然来,肯定已经想好了说辞,去听听便知道了。”
秦方载点头,为秦政系上腰间的布条。
秦政穿得极为宽松,头上盘着发髻,简单的用一支木簪固定,脑门和两鬓都未有多余的发丝垂下。
整个人显得极为出尘。
他背着手迈步出门。
秦方载在背后提着拐杖追问。
“爹,拐杖!”
秦政却健步如飞,很难想象这是个八十多岁高龄的老人。
反倒是六十多岁的秦方载大肚便便,没走几步就满头大汗喘着粗气。
秦政站在大厅外面扭头看着他这副模样,气得不行。
“明天跟我早起锻炼。”
秦方载当即就苦着一张脸,“爹,你就饶了儿吧!”
说话间,大厅内走出一人。
孙卫言出门拱手道:“秦太师,我不请自来,叨扰了。”
秦政致仕时,皇帝给他加封了太子太师衔,算是荣养了。
秦政回头,笑着还礼,“厚均多礼了,里面请,我让这个逆子给你泡一壶大红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