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大哥所说,现在大楚日渐衰落,说政令难出京畿有点夸张,但偏远郡府如我们清河郡可算半独立于中央了。多少事不是我们郡府自己说了算?多少人现在不是在为自己谋利打算?还有多少官吏忠诚于朝庭,忠诚于大楚的?
我们不过是胆子稍大了点、走的稍微提前点罢了。听说过去不远的南疆,那些郡府早是独立王国了,那里的腐败才是真的腐败,明目张胆,肆无忌惮,那象我们还只敢这样偷偷摸摸,扭扭捏捏啊。
我也经历过隆武时代,虽然只是未期,知道那时确实官清吏廉,即如我父亲,也不敢弄权枉法、也是人可称道的清官。可是时代变了,我们能不随时而变吗?这是大势啊,鲁大哥。
还是赶紧说说如何应付眼前之事吧,一切全听你的。
尤其那些我们被抓的社众,还要想尽一切办法救出来,这些可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没有多少忠诚可言,让他们坚持一时还有可能,若是有着几天刑供,难保他们口舌不严,到时说些什么、成了人证就不妙了。
他们要是死了倒是好事,就怕如今这样被擒拿刑供了。”
鲁明叹道:“是啊,确实得想法救他们出来,若不能救出就得想法灭口。别看陶亮手中没有多少权力、没有多少能用之人,但他可不是怕事之人,从来就不收受我们的贿赂,早有铲除我们之心。
若他得到全县那些退休老修支持、得到万民的拥护,我们也难奈他何。
千万别有杀他想法,那可是杀官造反,要灭三族的大罪。
清河郡虽然远离京都二千里,虽然已半独立,但也只是财政上的半独立,而非行政上的独立。五百多年积威下,大楚国政体制还算完整、大楚皇权国威仍在,即使在边疆郡县,只要发生此类事件,都是影响极大的恶性事件,那些杀官者,不论何种原因,都没人能逃脱大楚法律制裁的。
陶亮之所以要借乡老们鼓动万民抗议,就是他还没有掌握我们的事实证据,他也是在无计可施下,不得不借借民众之力,驱赶我们。即使他能成功,我得丢官明华得离开,可他也难有好的下场。
我一时丢官不怕,反正你们父亲得帮我。你们一时离开也无大谓,改头换面再来即可。
所以,眼前要务,一是消除那些强制签定的不法合同、解除不法合作关系、毁灭一切真实帐务,不要留下不法证据,二是要做好撤退准备,形势不妙,你得和蒋敬等核心人员立即离开,将锅都甩给那些不知情的社众即可。
三是现在立即准备人手,我也调拨刑捕巡察人员,配合你们在县城十里亭将人救回。若是能够救回他们,接下来才能考虑花钱收买、阻止民众的抗议。否则,你们只能准备撤退了。”
沈华连连点头:“好的好的,一切按鲁大哥吩咐办理。我们分头准备,这次可全靠鲁大哥了。若是不能救下,也必须将他们弄到你的牢里,只要人在我们手中,要死要活就看他们表现了。”
言罢,二人出了密室,分头行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