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叶漓一同席坐，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水晶棺里，安详和慈躺着，却再也醒不来，瞧瞧她身旁守了好几百年的男子的人。

她还记得上一次，碰巧撞见的秘密，当时还以为，仙后应是一位美好的女子，不止容貌冷艳无双，心地一定良善到值得这位九五之尊与她谈起时，只有称赞的褒词描绘。

现在，她终于明白，他提及时眼里淡淡的怨漠，原来除了逝世的物是人非，还有另一层无法揭开的情伤，那是他们之间的遗憾。

也是，有谁会愿意宣告，当年仙妖大战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妖王和仙后狼狈为奸，所以妖王被捉奸在榻反目成仇，最终造成仙妖两族争地征战，实质是一场情杀。

“你是否也同他们一样，埋怨朕当年的冲动？若不是朕执意要取虎泓的性命，仙妖不会开战，三界不会生灵涂炭，申冉和玄胡不用出战，你现在，也不会和他们天人永隔吧？”

仙帝总会和她倾诉衷肠，却是第一次询问这个问题，好似有些后悔仙妖两族的开战。

叶漓感到意外，随即，想了想，垂眸道：“说没怨过，是不可能的，可我又想到，若是我，爱极一个人他却背叛我，那么荡平整个妖界，或者因恨发疯毁灭三界，发生在我身上，是很有可能的一件事。”

当年，戊瑀始乱终弃，她险些走火入魔，若不是仙帝及时预料到，不惜损伤元神差点入魔而救了自己，恐怕此刻的三界八荒，混乱不堪设想。

人不易，仙亦是。

仙，有些时候，甚至比凡人还要难守坚心，何况她经受红尘的洗礼，观念更加身不由己。

仙帝握了握壶口，“南瑶，朕不怕这些怨恨的言论，但朕听你如此通透，朕还是，很高兴的！”

“陛下，我们要坚信我们认为，能摸一摸良心之事！”叶漓晕开笑容，脸庞上仿佛代表了千千万万个人给予的释怀。

往事就且随风去吧，他眼底涌着泪光，有些无奈地摇头，“但愿吧！三界生灵，会原谅的吧！”

叶漓知道，他心底始终过不去这个疙瘩，说的，都只是安慰自己的话罢了。

于是，她岔开话题，表明自己的来意，“陛下，我此次前来，正是为血脉而来。”

仙帝打量她一眼，浅浅饮下一口，等人继续说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