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

他该怎么跟这孩子解释合作和收学生是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本来想拒绝，但想着没准儿这孩子天赋真的很不错呢？万一不只有做继承人的天赋呢？

于是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拒绝。

而是说："再看看吧，等你什么时候够格了，我再什么时候收下你。"

常舒眼睛亮了，听到这句话就看到了希望，他坚信自己有能力让沈醉收下自己。

"好！我一定会让你收下我的，老师！"

沈醉：……

算了，一个孩子而已，随他高兴吧。

"从今天起你就在我身边，我会负责教你。但我的教学很严苛，进度也很快，一旦开始了就不能叫停，明白吗。"

常舒点头，再苦的日子他都过过，再难的生活他都熬过去了，他不信学习能比天天饿肚子天天被人打天天担心性命朝不保夕来的苦。

看着小孩脏兮兮，但充满坚定的脸，沈醉从口袋里掏出湿纸巾来帮他擦拭脸上的黑泥。

连续擦黑了五张纸巾才勉强把脸上的污垢擦干净。

这也是沈醉第一次清楚地看到常舒的长相。不看不知道，这一看直接瞳孔猛缩。

这张脸……怎么会长得一模一样？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常舒，伸手去抚摸他的脸，能明显的感觉到指尖有些颤抖。

世界上怎么会有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为什么另一个世界会有跟他一模一样的脸？难道说他也来到这个世界了？他……也没能活下去吗？

突然被摸脸的常舒有些羞涩，但随后就意识到了不对劲。他抬头看着沈醉，发现这个人似乎很悲伤的样子，这个样子跟他们亲人死去后活下来的人的样子很像，但更压抑一些。

常舒抿着唇，顾不得自己脏兮兮的小手，直接握住沈醉贴在自己脸上的手，紧紧攥住。

"老师在不开心，是因为我做错了什么吗？"

小狼崽一旦被驯化后就是一个十分讨人欢心的小忠犬，他用尽自己浑身的力气绞尽脑汁想要想到一个让沈醉开心的办法，但他可悲的发现自己一点幽默感都没有，他不会讨人欢心。

小狼崽有些憎恨自己为什么不会讨人欢心，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热难过。

"别、别难过，我会让你开心起来的……"

从小孩紧紧握住自己的手那一刻开始，沈醉其实就已经回过神来了。他意识到现在他不在原来的世界，眼前之人也不过是万千个可能中一个恰巧长得像的一个孩子。

他并不是自己认识的故人……

沈醉垂着眸子，有些失落。但他总不能真的让一个孩子来哄自己，因此只是失落了一小会儿就放开了。

"我没事。"沈醉拿下了抚摸那张脸的手，深吸一口气，又塞了一些纸巾给他，"擦擦手吧，我带你回去。"

常舒为自己没能帮上忙感到失落，觉得自己真是太没用了！以后他绝对不能再这么没用了，他不想再让这个人在他面前露出难过的神情。

沈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