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秉有几分莫名的不悦,冷道:“我自己的事不需你来操心。倒是你自己,生的人模人样,给大户人家做个小妾也赛过在贼窝里滚爬”,阿桃哼笑一声:“人各有各的命,用不着你来教训人”。二人僵持片刻,阿桃又转过话题道:“这几天尽吃些白米粥,嘴里好淡,你上岸去买几串糖葫芦来”。
雷秉笑道:“这小孩子家吃的玩意,你也喜欢么?”。
阿桃摇头道:“我小时候可吃不起这些玩意,我嘴又馋,每次路过卖糖葫芦的,我都拉着爹快点走开,免得他没钱心里难过”。
雷秉自幼锦衣玉食惯了,难以想象这样的贫苦人家,恻然道:“这玩意能花几个钱?早知道你来泸州找我,我把泸洲城的糖葫芦全买给你吃”。
阿桃冷冷一笑,说道:“谁叫我命苦,没碰上你这样阔气的好心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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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秉见她面带愠色,料她既然落草为寇,必然童年艰辛,所以不满自己出言揶揄,便不再开口,往腰间一摸,发愁道:“哎哟,那些碎银这几日抓药都用光啦。”。
阿桃不屑道:“我还道什么惹得你大惊小怪的。这江上那么多游船,你随便找一艘,上去借几两就成了”。
雷秉知她说的是盗抢之事,甚为犯难。阿桃讥嘲道:“那你先去做半年长工,拿了工钱再回来买吧”。
雷秉心想,我如今失魂落魄如丧家之犬,若要事事循规蹈矩,岂不寸步难行?我只吓唬吓唬,人家要是不给,我走了就是,倒也无伤大雅。
他下定决心,环目一瞧,只见江心上荡着一艘孤零零的雅致小船,透出微微灯火,便将小舟缓缓靠了过去,一手捏住船舷,翻了上去。他从来衣食无忧,哪里做过这等强盗之事?禁不住地心中乱跳,稍稍定了定神,一把推开舱门,晃着匕首,粗壮着嗓子道:“大爷我穷途末路,各位周济点银子来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