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历下的客栈里,栾浚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地图:“你们看,临淄离历下还有段距离,所以咱们明天必须得急行军才行。”秦凯对栾浚说:“咱们把那些柴禾扔了吧,带着太碍事了,要急行军就必须把这种没有用处的东西丢掉。”正说着,吴浩从外面回来了,他拿着三套齐国百姓常穿的黑色布衣,三人换上布衣,一改之前的樵夫装扮,摇身一变成了齐国的百姓。
第二天一早,栾浚一行人离开历下城,急速前进赶往临淄,而此时的郭恒,崔瑁等人还在临淄城里饮酒作乐,丝毫没有预料到即将来临的杀身之祸。
“上次…我没去邢国…真是可惜了,听说那戎狄抢了邢国人…不少…财宝,最后都被咱们齐国…的大军给拿…拿走了。哈哈,要是我…当时…在场,那些财宝就…就都是我的了!”郭恒喝的烂醉如泥,口齿不清地说着。崔瑁推开还在上酒的店小二,不耐烦地走到郭恒面前提醒道:“你都喝多少酒了,没完啦?我这才刚来一会,酒都要让你喝没了!”郭恒没有答话,原来他此时已经倒在桌子上睡着了。崔瑁无奈地命人把他抬到一旁,自己坐在郭恒原来的位置上,管店小二要了一壶酒和几碟下酒菜,一个人喝起酒来。
轻装上阵的栾浚一行人在傍晚时分来到临淄城下,城门口的卫兵拦住几人,要对他们挨个进行搜身。栾浚此时紧张万分,他把匕首藏在衣服背面的内侧,如果齐军对他搜身,那他肯定会暴露。好在秦凯走在他的前面,齐军搜过秦凯之后,看他们几个都是一起来的,也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挥挥手就让栾浚几人进去了。
“跑了一天啦,太累了!咱们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吧。”吴浩擦着头上的汗,栾浚摇了摇头:“不行!现在正是刺杀的最佳时机,要是拖到明天白天,咱们可就没机会了!”秦凯四处张望着,似乎在寻找目标的踪迹,栾浚提醒道:“他们现在要么在自己家里,要么就是在酒馆,像他们这种高层将领,肯定是去那种高档次的酒馆。咱们不妨去打听打听,这临淄城中最好的酒馆在哪里?”
栾浚拦住了一个商贩模样的人:“老兄,麻烦问一下临淄城最好的酒馆在哪儿?”那商贩笑着回答道:“嗨,我看你们是从外地来的吧,连山海酒馆都不知道?那地方就在城的东北面,喏,看我手指的方向!”秦凯顺着商贩的手指望去,原来那地方就在灯红酒绿的街道尽头。栾浚连忙向那个商贩道谢;“多谢老兄指路了,告辞!”
过了一会,几人来到山海酒馆,店小二见来了客人,赶忙出来迎接:“贵客们快快进来吧,想要什么随便点!”栾浚朝另外两人使了个眼色,随后独自离开了酒馆。秦凯,吴浩二人走进酒馆,环视一圈之后,发现了在墙边昏睡的郭恒。秦凯偷偷地拿出画像比对,确认是郭恒后,秦凯招呼店小二过来:“小二,墙边躺着的那个人是谁?”店小二连忙回答道:“客官,他是郭恒郭将军啊,现在他喝醉了,你们可千万别招惹他…”
吴浩突然大喝一声:“好你个郭将军,跑到这来喝的烂醉如泥,哪还像个将军的样子?这地方我们要坐,你别在这碍事,赶快给我起来!”郭恒被吴浩的喊声惊醒了,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指着吴浩大骂道:“哪里来的刁民,竟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要是你趁现在赶紧给我跪下,本将军还可以饶你不死!否则的话…”店小二吓得瑟瑟发抖,赶忙拦在郭恒面前:“郭将军,您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他们都是市井小人,不值得您动气…”郭恒怒吼道:“你这个和事佬 ,还不给我滚开!!”说完,他拔出大刀,一刀就砍死了店小二。
店里的客人们吓得纷纷逃了出去,不一会,店里就只剩下秦凯,吴浩和郭恒了。郭恒得意地用大刀指着店小二的遗体说道:“哼,让你多管闲事,怎么样,没命了吧!”秦凯大怒道:“像你这样滥杀无辜的人,根本不配做将军!”说完他便拎起酒壶,猛地一把砸在郭恒头上。郭恒顿时被砸的头破血流,他丢掉手里的大刀,捂着脑袋怪叫起来。吴浩怕他引来外面的人,便锁上酒馆的大门。随后和秦凯一起把受伤的郭恒抬到墙角,两个人先是用放在墙角的木棍把他敲晕,然后再用被人丢在地上的毛皮大衣蒙住他的口鼻。郭恒奋力挣扎一阵后便没了动静,秦凯掀开毛皮大衣一看,郭恒已经断气了。吴浩打开门锁走出酒馆,看到街道上空无一人,于是他挖了个坑,将郭恒的遗体草草地埋在路边。随后秦凯和吴浩一起趁着卫兵打盹的功夫跑出临淄城,在城外的茅草堆里藏起来,等待着跟栾浚汇合。
第二天凌晨,栾浚憔悴不堪地出现在秦凯和吴浩面前,他失落地说道:“崔瑁的将军府上防备森严,我好不容易才潜伏进去,没想到居然被一个上次一起去过邢国的士兵认出来了!然后他就喊来了崔府所有的卫兵,那些家伙追着我跑了一个晚上,到最后我就杀了他们几个人,连崔瑁的面都没见着!唉,真是倒霉透了!”
秦凯安慰道:“至少我们已经除掉了郭恒,这也算是给了齐国一个重大打击!现在我们也不能在这里继续逗留了,趁齐军还没发现我们,赶紧回去吧!”一行人趁着黎明匆匆离开临淄,一路向西,从西部逃出齐国,来到了长狄的地盘。栾浚和当地的长狄首领认识,首领听栾浚讲完此事,连忙把最快的马送给他们,让他们赶紧往南走,从曹国回到鲁国去。于是几个人又转头去了曹国,在曹国休息了几天后,栾浚等人最终平安地回到了鲁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