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婆婆脸色微微一变,“老身小看道友了,可道友以为老身真拿你没办法吗?”
石矶笑着摇了摇头,“婆婆您是大人物,石矶不过是个蝼蚁一般的小小石精,婆婆即便要石矶生不如死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婆婆一碗汤就能令石矶像夸父一样记忆尽失,那时婆婆说什么,石矶都会言听计从吧?”
巫婆婆第一次正眼看起了对面淡雅如风的青衣女子,平静,非常平静,是真正的平静,她的眼里没有惊慌,没有畏惧,只有死一样的平静。
“你不怕死?”
“死,很可怕吗?”
“你做了什么?”
石矶淡淡一笑,道:“最坏的打算,不过魂飞魄散。”
“什么时候做的?”
“逃生无望的时候,既然求生无门,总要给自己选个满意的死法。”
“原来是那场大风啊!”
石矶笑了笑,算是默认。
“道友好决断!”
“这不是被婆婆您逼出来的吗?”
“你在威胁我吗?”
“不,我在威胁我自己。”
“好!好!好!老身还是第一次见到像道友这么不识抬举的人。”巫婆婆第一次动了无名。
石矶低着头看着自己干净的手,这是一场博弈,一场赌博,她唯一的筹码就是她自己的命。
“说吧,你想要什么?”巫婆婆一瞬间想到了上百种炮制石矶的方法,可最后她却无比憋屈的说出了这句话,因为她不想赌,也不敢赌,即便在这里,她的胆子依然不够大。
“我想知道我该知道的一切,关于劫运的一切,一切实情,为婆婆挡劫我并不排斥,毕竟婆婆救了我的命,但我也不能糊里糊涂就接过这碗劫运之水,我想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吧。”
巫婆婆先是一愣,接着她沉默了,她没想到石矶会提出这个要求,这个要求看似简单,可其中却涉及了很多,她现在很不放心石矶,非常不放心。
“婆婆,以前都是您问,我答,这次换我来问可好?”石矶笑着提议道,她并未给巫婆婆太多的思考时间。
巫婆婆闻言脸色一沉,心中无名越烧越旺。
“婆婆,为何没转完劫运之前,我不能离开巫族?”
巫婆婆淡淡的看了石矶一眼,冷声答道:“因为只有在巫族道友才能享有老身从巫族分得的气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