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伦叹息一声,让舟子操舟回返,来时衣带当风,归时一个落汤鸡。
不久后,江边多了一个茅庐,茅庐中时有琴音传出,听琴,学琴,谁又会知道他是黄帝的乐师。
这一听,一学,就是四十年。
那仿佛会天长地久的古怪小舟忽然沉了,曾经散发弄扁舟的青衣束发背琴踩着静静流淌的清澈江水一步一步走向江边。
伶伦站在茅屋前略显佝偻的身子用力站直,风仪,他不能失了风仪。
石矶踩着清澈的江水,每一脚都踩一个倒影,百年孤独,她内心深处的恶念张牙舞爪如孤独了百年的恶魔啃噬她的理智想将她逼疯,可惜她们还不够强大只有被镇压的命运,她一步一步走的不紧不慢,身后什么都没留下,等她脚踩大地之时,又是一个新的天空,如空山新雨后,身心皆清。
“前辈!”
伶伦激动但不失风仪的作揖行礼,一如四十年前。
“你的琴极好了,我想请你喝一杯茶。”
“荣幸之至!”矜持的四个字,声音却在颤抖,“前辈,请!”
石矶被伶伦请入了茅屋,一个老人清贫度日,茅屋很简陋,却又不简陋,因为这里住的是一个音律大家,一个出色琴师,一个将一生奉献给音律的老人。
“你抚琴,我煮茶!”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