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被大风刮走,被大雪埋没,冰川老了一岁又一岁,冰峰投下的阴影一年比一年大,也,一年比一年黑。
如果说北冥是洁白无瑕的美玉,那么这片阴影就是洁白美玉上抹不掉的污点瑕疵,令人看了糟心,至少鲲鹏就是这种感觉。
这种糟心的感觉恶心了鲲鹏一个甲子。
他以为他已经不能再恶心了。
当他听到那一声斩时,他才知道一个人恶心人原来能恶心成这样。
“斩!”
这一声如斩在了他的心上。
四百年前,他听到过这么一声,令他厌恶至极的石矶在他眼皮底下堂而皇之的斩了善尸。
今日又听到这一声,鲲鹏那比北冥最古老的冰川还冰冷的心恶心到极致,紊乱了。
他胸口起伏,胸闷到了极点,他很想跳出去怒吼质问:“为什么每次斩尸都来我北冥!?”
他心中的这口恶气勾动四百年前被他压下的那口恶气,出不来,又不愿咽下,真有把他活活气死的憋屈。
“斩!”
石矶一声斩出了一把剑,幽暗光质,与绝仙剑一模一样,如一个模子铸出来的,不同的是绝仙亮银漂亮,而它幽暗阴沉,如绝仙的影子。
这盗版剑一出,绝仙怒了,一剑就斩了过去,先天剑意恐怖之极,这盗版魔剑却不躲不避,任由剑意凌迟剑刃加身。
好似有电光火花,又似有不朽光泽迸出,一波恐怖先天剑意过后,盗版魔剑未碎,就连剑身的斩痕切痕划痕也很快修复了,不过当绝仙剑本体要斩上它时,它突然变了,变成了一个人,一个黑袍石矶,一双眼眸更是黑的可怕,仿佛有十三重,一重比一重深,深不见底,好似比深魔渊还深。
绝仙剑由极动变为极静,剑指黑袍石矶有些疑惑。
“回来!”
石矶出声。
黑袍石矶回头冷冷看着石矶却不为所动。
她知道石矶要做什么,但她是魔,她是先天剑魔,岂容被人拘禁,即便那个人是她自己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