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半刻,南煜引他们来到前厅。
厅内装饰雅致,乌玄木制的桌椅陈列其中,房梁上垂下精致的杏黄色纱质帘幕,帘幕轻盈,本该随风摆动,却被帘幕尾端的流苏玉坠紧紧拉着。
在大厅两侧的帘幕之后,距离桌椅一丈外的地方各有一方水池,池中寒意弥漫,消减了外间火炉的热气。
几人刚落座,南煜便开口问道:“族长,你今日找父亲何事?”
“不是我,是月族长,他想请桑爷爷炼一件灵器。桑爷爷的脾气你也知,外人请不动,我来牵牵线,卖张脸。”南银飞笑着道。
一族之长不做没有回报之事,他来当说客,一是他们父母辈的关系亲密,二是两族之间有生意往来,三是他想要月泽欠他人情。
听南银飞所说,南煜审视的目光落在月泽身上。
半晌,他才收回视线,沉声道:“月族长还请稍等片刻,我已让小儿去请家父,他们很快便到。”
他们的对话,月泽并未出声纠正,他的目的到最后也是寻人炼器,月泽默默地道了一句“多谢。”
月泽话音落下,几人间又陷入沉默。
这时,那位名叫小溪的男孩端着茶盏走进来,依次摆放在月泽等人的桌边,随后便退了下去。
南银飞见状,趁机打破众人间的沉默,招呼道:“凌允、阿泽,尝尝皖南独有洛枳茶,很别有一番风味。”
“嗯。”
月泽和宣凌允轻应一声,端杯品鉴。
杯中茶汤清亮,带着淡淡的红色。
月泽轻抿一口,那醇厚的滋味在舌尖缓缓散开,先是微微的苦涩,随后便是悠长的回甘。
他微垂了眼眸,轻轻放下茶杯。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喜欢饮纯茶。
饮茶过半,厅外大步走进来两人。
为首的老者精神矍铄,目光炯炯有神。他身着一袭古朴的长袍,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岁月沉淀的厚重感。
身后跟着的则是南栀。
老者一进厅内,目光便落在月泽身上,声音洪亮,“你寻我炼器。”
“是。”月泽起身,拱手行礼道:“月族月泽,见过前辈。”
“免礼免礼。”南桑随意挥挥手,坐到了主位上,又道:“我听我家小孙儿说,你准备考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