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三旬年纪,头戴道巾,一副道长打扮的雨悠子闻言长叹一声,言语间难掩悲痛:“李道友,余某也不瞒你了,我那两位徒儿的命香已断,想是路途之中,遭了横祸……”
“怎会如此?”李姓青年不免诧异,但旋即明白过来。
他名为李詹义,身为散修,自是明白散修的难处。这秘葬已不是什么秘密,想来赶往此地的各方修士不再少数,路上碰到灵教教众或者魔道中人的几率大大增加,以他对两位师侄的了解,定是会忍不住出手诛杀的,只是这两人不过练气修为,还如此年轻,就已然身死道消,实在令人唏嘘。
“雨悠子道友可能知晓是何人所为?”李詹义问道,若有可能,他亦想将行凶之人诛除,以慰问两位师侄的在天之灵。
雨悠子起指轻点,一道飞符显现出来,而后飞到李姓青年跟前。
“此是余欣那丫头先前传书,应是此人了。”雨悠子面露恨色,已将飞符中的名字牢记在心。
李詹义接过一看,映入眼帘的赫然是“秦天鸣”三字,这让他心中一讶,以猜测的口吻问:“莫非锦幽秦氏?”
“我看不然,锦幽秦氏远在西竹鹤洲,背靠十六玄门之一的千擒宗,这等势力,岂会为了这一处相隔万万里的秘葬而派人前来?”
雨悠子嘴上如此说,心中却是异常沉重,如若真是锦幽秦氏之人,那么就相当于是千擒宗门人,他一介散修是万万不敢招惹的。
李詹义也是认同,不说相隔太远,就说这等散落在外的秘葬,秘葬主人生前多半也是散修,十六玄门估计都看不上眼。
“如此说来,这秦天鸣很可能是位魔道贼子或者灵教教众,雨悠子道友也请放心,此人极大几率也会到此,到时你我定可为两位师侄雪恨。”
听到好友宽慰的话语,雨悠子刚想回应,心中忽然生出感应,转首朝后方看了过去。
李詹义同是心有所感,回手望去。只见蓬爻城外的一座山头,此时落下一辆无马车辇,辇车门帘撩开,出来两名男子,正对着他们二人遥遥作揖。
“这是,大宏圣朝皇子车驾,游云辇?”李詹义讶道,语气中有着不可置信。
“听闻大宏圣朝,在与大巍天朝和大玉仙朝的争霸中始终处于劣势,看来传闻不虚,如今连大宏圣朝的皇子都要外出寻找机缘。”雨悠子语气略有不屑道。
大宏圣朝、大巍天朝、大玉仙朝,此三大国度乃是东涯最强大的三巨头,东涯九成地域都已被这三大国度瓜分。其中大玉独占四成,大巍又占三成,大宏只占两成。
而今,大玉大巍隐隐出现联手的势头,这让本就劣势的大宏更加岌岌可危,就快要被彻底踢出棋局了。
李詹义看着那皇子打扮的年轻人对着自己微笑遥望,不禁冷哼一声,道:“以往这三国哪会正眼瞧我等散修一眼,如今倒是执礼甚恭。”
“哼,不过是想将我等拉到他大宏的战车上,好与其余二国抗衡罢了,你我无需理会。”雨悠子同样有些不屑,说完便与李詹义离开原地,去别处等待秘葬开启。
山头上的两人,一位锦衣华服,凤目清颜,一望便知身份尊贵,乃是大宏四皇子,红念凡。
另一位三旬模样,面容冷峻,一身朝服,名为张展,是红念凡的贴身侍卫。
此时身为元丹中期的张展,见到雨悠子两位元丹初期修士只往这边看了片刻便走了,顿时心生不悦,道:“哼,不过是两个山野散数,竟敢无视殿下,待展前去将这二人头颅取来,献于殿下。”
说着,张展脚下顿时生出金黄烟气,就要将他身形托起。
“诶,算了张侍卫,随他们去吧,再说,他们也并没有冒犯于我。”红念凡抬手拦下压不住火气的张展,并笑言道。
红念凡生的一副贵人相,却常以笑脸示人,与人和善,此回听说秘葬的事,也只是觉得有趣,带了一位侍卫就出来了。
张展看红念凡都说话了,恭敬一礼,口中称是,这才收了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