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陈留白是念了同族的情分。
当然,陈渭斌自问也没有真正得罪过对方,更不曾结下什么仇怨。
否则的话,结果又不同了。
“侯师兄,你醒醒,都过去了。”
“我的剑在哪里?你可曾看到了我的剑?”
侯华年猛地一把抓住陈渭斌的左手,抓得真紧,好像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剑,怎么都不肯松开。
陈渭斌没办法了,抬起右手,啪的,给了他一嘴巴子:“侯师兄,你快醒醒!”
这一巴掌下去,心头竟莫名有几分快意。
对于这位自视甚高、性子骄纵的师兄,陈渭斌没甚好感,平时没少受到挤兑,颇有些忍气吞声。
那现在?
于是又举起手,啪的,打了更重的第二巴掌。
侯华年英俊的脸颊登时红肿了起来,但也终于被打醒了,他看着陈渭斌,一把抱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
陈留白一脉将要认祖归宗,搬到上半村住的消息很快传扬开来。
左邻右舍,众多族人亲戚纷纷登门来恭贺道喜。
都是沾亲带故的,都是人情世故。
贺喜的核心,当然是围绕着“陈留白”来进行。
众人虽然不清楚内情如何,但结果说明了一切。
陈留白不但获得了“先人祖宗们”的认可,还受到了公主殿下的“器重”,送来整整一马车的贺礼。
紧接着,族中最高官陈正兴大人也亲自过来送礼了……
这对于乡人村民们来说,就是梦寐以求的“光宗耀祖”。
陈父陈母恍然做梦,陈留山两口子更是喜不自禁。
他们虽然早就知道陈留白离家十年,在外面学到了些本事,但根本没想到是这么大的本事。
本还想着,希望陈留白浪子回头,重读诗书,再度踏上科举功名之路,等到金榜题名之日,便是光宗耀祖之时。
没料到,完全不需要,如今就达成了。
陈父对陈留山道:“你赶紧让人捎信,送去潘县,告知二妹一声,让妹夫一家赶过来。”
在这时代,嫁出去的女儿等于泼出的水,不得夫家允许,女子都难以回娘家探亲。
倒不是说亲情淡漠,而是封建规矩如此。
而为了不让女儿在夫家难做人,这些年来,陈父他们日子过得艰苦,却也不会去李家登门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