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丹的笑容僵在脸上,随即低下了头。
武从文接着讲:“高僧指了指旁边树枝上一只艰难爬行的蜗牛。我恍然大悟,立刻问道‘您的意思是只要像蜗牛一样坚持不懈,终有一天一定会成功的是吗?’”
耶律丹重新抬起了头,双眸盈盈如水。
武从文不想讲了,他觉得自己很傻缺的选了个很傻缺的笑话。
耶律丹笑着催促:“讲完。”
深吸一口气,武从文强迫自己将目光从那笑靥上挪开。
“高僧突然抡起木鱼锤砸了我一下,‘笨蛋!你得先像它一样有间像样的房子!’”
耶律丹像当日那样捂嘴笑出了声,笑着笑着终于落下泪来。
“武大哥,我好想和你一起盖那间房子......”
武从文的心脏狠狠被针扎了一下,脱口就要说:“你可以的!只要......”
可话不等出口,他就看见耶律丹冲自己缓缓摇头。
“武大哥,你做的那些诗里,知道我最喜欢哪首吗?”
眼前的人儿自始至终没有提及宋使到来的话,这让他明白对方心意已决,劝说的话怎能再出口来?
“是那首《满江红》......待从头,收拾旧山河......”
耶律丹脸上重新绽放笑容,笑中带泪。
“以前那些诗都是给别人做的,今天能为我写一首吗?”
武从文内心一声痛苦的呻吟,止不住闭上了眼睛。
耶律丹笑着在等,等到的却是摇头。
“从今后,再不写诗了!”
耶律丹笑得更美,轻声道:“有武大哥这句话,丹绮知足了。”
武从文听她重新说起曾经的艺名,猛地睁开眼睛。
今日见面后第一次,耶律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痛苦的哀伤。
“多希望自己真的是丹绮,便能像那镇安坊里的师师姑娘......”
武从文只觉一阵热血上头,隔着桌子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咬着牙说道:“等我十年,必去接你!”
耶律丹反手握紧,眼中毫不掩饰坚定:“不等了,就是今天!”
武从文没明白什么意思,只觉浑身一阵燥热。
“武大哥不觉得今天的酒有什么不对吗?”
耶律丹微红的脸上重新露出了笑靥,缓缓起身。
武从文愣怔不语。
“武大哥听过我弹琴,还没见过我跳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