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个人用不着这么多,他的妃子们也用不着这么多。
向来都是赏赐给皇室宗亲和王公大臣家里。
“东西是陛下的,得要赏了才是你的,太妃娘娘,你僭越了。”周晚吟道。
“你砸的这些里头,陛下还要赏赐给别人,你这是咋了别人的东西。”
太妃母子一直住在宫里,她从没觉得自己是皇家的宗亲之一。
她从来把自己当皇帝家人……
卢寒烟张嘴要辩解几句,就见外头太监高呼了一声:“陛下驾到。”
她不好意思再掰扯,赶忙随着众人一起行礼。
皇帝是走过来的,只带了几个人随侍过来。
端王腼腆的随在他身后,瞧着母亲和人闹成这样,脸色也不大好看。
周惜朝一如既往的和气亲切,大步到了洛阳王方才坐着的椅子上坐了。
脸上笑盈盈的,看不出喜怒。
“陛下……”周惜朝刚坐下,卢寒烟便凄切的叫了一声。
周晚吟被她这一声叫得心肝都颤了,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看了过去。
这位曾经容颜冠绝天下的前太子妃脸上已经早红了一大片。
精心修饰的妆容花了大半,整个人狼狈不堪。
没了那些精致到仿佛毫无痕迹的脂粉,她看上去再也没有了那种风情万种的温婉未亡人的样子。
“陛下,是尚仪局的尚宫不在,这些女官看人下菜碟,欺负我孤儿寡母。”卢寒烟哽咽着说。
洛阳王缓缓抬头看着卢寒烟,呆了一下,小嘴张成了个o字……
周惜朝淡淡看了卢寒烟一眼,目光却转向了洛阳王,冲他招了招手。
洛阳王愣了一下,缓缓绕过一地的碎瓷片,到了他近前。
“伤到没有?”周惜朝伸手拍了拍他。
洛阳王虽然心志坚韧,但他毕竟才十二岁,身量不算特别足。
从前胖得跟冬瓜一样壮实,一瘦下来,宛如风中翠竹,亭亭而立,若他不板着脸,倒有几分幼弱。
周惜朝疑心他被人欺负了,十分怜爱。
伸手拍了拍他俊雅的面庞。
哪知道洛阳王并不肯像端王那般扎进他怀里卖乖,反而鼓了鼓腮帮子,颇为嫌弃的往后退了退。
小孩儿端端正正站好,指了指地上的东西:“为争酒具,太妃把尚仪局砸了,臣弟恳请皇兄,秉公处置。”
周惜朝无聊的伸手拍了拍他的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