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知莺冷笑,示意阿龙搬椅,坐于痛苦的管家旁。
“阿龙这名字,是入府后取的?”
“管家所赐。在乡下时,村老给我取名‘二蛋’,说贱名易养。”
“多大了?”
“十七。”
“改改吧。”
魏知莺揉着手指。
“既入魏府,便随我姓,字安吧。”
“谢小姐赐名。”
魏知莺垂眸,“从此刻起,你是新管家。”
“小的明白,定不负所托。”
后山土质疏松,适于掩藏。
“镇上有个人,熟悉的面孔,能把不忠的人卖了,换些忠心的来。”
移开芸香时,她气息奄奄,发出细微的呜咽。
魏知莺冷声道:“你这一哼,倒让我想起,我之前吃的药,都是你偷梁换柱的成果。先是用劣质草药充数,看我没察觉,就用药渣糊弄。若非我命大,怕早已成了你的牺牲品。”
她踩住芸香的手,狠狠一拧:“倒栽葱地埋了,她的死法,要与众不同。”
芸香被魏安拽出院门。
雨哗啦啦地越下越大,魏知莺轻轻地咳着,迈向药房的方向。
身子骨本就弱不禁风,哪里受得住这冰凉的秋雨侵袭,急需两副热腾腾的药汤来驱散这份寒意。
这座念云别院,是随她母亲从将军府作为陪嫁而来的。
而药房,则是在她迁居此地调养那一年,由大舅父特意张罗建造的。
药柜里琳琅满目的药材,都是大舅和小舅费心从四面八方搜罗而来,从天山之巅的雪莲到深山老林的顶级灵芝,每一味都是精心挑选。
只是可惜了,这些宝贝大多没有物尽其用。
不少好药要么被人私吞,要么被盗,要么悄悄转卖出去。
巨大的药房里,现在只剩下些平常的草药。
她随意捡了几味治风寒的药,正打算离开,余光却捕捉到了窗户缝里一闪而过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