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
林信起身迎出去,阔别多年,兄妹执手相看,悲不自胜。
林信有为官多年练就的修养在,并未失态,只是红着眼,安夫人林漪却是抱着兄长哭得涕泪交加,众人劝说好一阵,她才勉强止住眼泪。
“兄长为何会到石安县来?”平静下来后,安夫人离开哥哥的怀抱,问道。
“陛下命为兄巡视剑南道,为兄顺道来看看你。”林信轻拍妹妹的肩膀,答道。
“自我出嫁,你就只是来瞧过我一回。我只当你这京城大官忘记还有我这么个妹妹。”
林信宠溺地嗔道:“这是什么话,这么大的人,还是孩子脾气。”
注意到林信身后的女孩子,林漪牵着那女孩子嘘寒问暖几句,又问:“兄长既是外出公干,何以带着嫦儿?”
说到此处,林信的眼底扫过一抹落寞,“这孩子可怜,他母亲去年去了,我在家信中与你提到过的。我离京南下,只怕半年内是不可归家的,也不忍心将她独自留在晟京,只好带在身边。”
“嫦儿一路颠簸,该累了。想吃什么你告诉姑姑,姑姑去做。”
“姑姑,嫦儿不饿。”大概是林漪的话令林玉嫦想起故去的母亲,这回轮到林玉嫦泪眼婆娑。
亲侄女留下泪来,林漪十分怜爱,她赶紧将侄女抱在怀中,心肝宝贝地安慰。
见姑侄相处融洽,林信道:“小妹,为兄的意思,是让嫦儿留在你这里,为兄若忙得自顾不暇,请你代为兄看护她几日。”
林漪颔首,“兄长尽管放心,兄长的女儿,就如同我自己的女儿。月儿也缺个玩伴,她姊妹年纪相仿,在一处正好呢。”
“如此甚好。”林信宽慰一笑,他左右看看,并未看见安月的身影,问道:“月儿在何处?”
“月儿在后院,多半守在木公子身边,木公子救了自金,月儿很是感激呢。”林漪答道。
安自金终于寻到将妻子支开的话机,他借着姐妹相聚的话题说道:“大人,嫦儿与月儿姊妹还从未见过,不如这会儿就让林漪带她们认认吧。嫦儿去后院稍事歇息,咱们正好说说水患的事儿。”
林信一怔,旋即爽朗一笑,“是了,嫦儿随你姑姑去见见妹妹,为父也不敢怠慢朝廷大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