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嬅被清宁牵着往前走,不时回头看江振,江振回以微笑。
清宁长公主府今日颇热闹,晟京众多青年才俊与世家贵女来赴游园会,清宁牵着李嬅走过几进门,便遇见几个锦衣丽服的公子小姐,他们朝两位公主见礼,清宁道:“本宫老了,就爱看你们年轻人说说笑笑,今日不必拘束。”
李嬅则一手被清宁牵着,一手拿着清宁老嬷嬷递给她的小风车,嘟着嘴朝风车呼呼吹。
“嬅儿,你小时候,姑姑领你玩,教你念诗。不久前,姑姑还去瞧过你,你可还记得?”
清宁将李嬅带到她的寝殿,跨过门槛后便停了步子,李嬅走几步往里瞧了瞧,也回过头看清宁,傻笑着站在清宁身边。
“小马,好看。”
“你还记得上回姑姑送你小马布偶,好孩子,你果然还记得姑姑。”清宁指了指馨香华美、尔雅敞亮的寝殿,“嬅儿你瞧瞧,这才是公主住的地方,那些狗东西将你囚在芳芷阁那个破地方,委屈你了。”
上一回清宁说要去看望李嬅,江振特意吩咐人将芳芷阁的陈设全部换新,布置得一尘不染,然而清宁去芳芷阁那日,还是当着江振的面数落了好几句,“堂堂的大晟公主,竟叫她住在如此狭小的地方,你就是这般对待新婚夫人的!”
今日赴宴,清宁又提起此事,李嬅心里有些酸涩。
无论住在何处,只要能遮风避雨总是好的,真正令她难过的,是整日装疯卖傻、寄人篱下、不得自由。
清宁继续牵着李嬅往前走,牵李嬅在玉帘后的软榻上坐下,问浅黛她们道:“你二人与嬅儿一同长大,可曾因为她神志不清,便不好好服侍?”
甘棠吓得赶紧道:“回殿下的话,我家殿下待我们恩重如山,我们绝不会忘恩负义。”
浅黛也道:“回殿下的话,服侍我家殿下,我们不敢不尽心。”想到主子总是防备自己,浅黛说话时有些心虚。
“如此最好。”清宁说道:“都退下,人人都在这里,吓着嬅儿。翠墨,领甘棠与浅黛下去吃些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