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之命无法回绝,更不可质疑,丽妃睫毛微颤,欲语而不能语,只好行个告退之礼,离开甘露殿。
“儿臣参见母妃。”
李元已在丽妃所居的清妍殿中等候许久,丽妃一回清妍殿,他赶忙迎出去,颇着急的模样。
丽妃扶起李元,母子连心,丽妃焉能看不出李元心里想什么,“你这会儿来见母妃,又是为那家的事?”
“母妃,父皇究竟何时才能放人?”
丽妃示意卫姑姑留心隔墙有耳,才牵着李元走进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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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儿,母妃也想帮你,李鹏才离开晟京,此时不好在你父皇面前提张敬远。”
“母妃,张敬远是被冤枉的,都是些子虚乌有的罪名。”
屋内只有母子二人,李元从袖中取出泛黄的纸张,“您看,信纸可以做旧。”
丽妃接过那纸张,拿在手上瞧瞧,喟然叹息,“元儿,平日你比母妃稳重,现如今怎么糊涂了。你父皇英明神武,他能不知什么是子虚乌有?”
“三年了,就算张敬远曾是东宫幕僚,父皇当初可以放过他,还许他高位,他为官清廉,没做过什么错事,父皇现在怎么不能放过他?”李元沉重地坐在母亲身边,惶惑、苦闷。
丽妃关切地看着她的儿子:“儿啊,当年的那个皇太女,始终是你父皇心里的一颗刺,你父皇是要借江驸马纳妾之事,将那颗刺拔干净。”
“父皇会杀了李嬅?”李元问。
丽妃摇摇头,“李嬅疯疯癫癫,你父皇未必会杀她。只是,江驸马纳妾一事,炸出来多少维护李嬅的臣子,你父皇会怎么想?别的不说,最起码当年供职东宫那一批,你父皇一定会动。”
“当年那些东宫僚属,张敬远官位最高,杀鸡儆猴,张敬远是父皇最不能放过的。”
“元儿,你别急,你父皇没有明旨,再等等,张敬远在诏狱,暂时没有性命之危。”
“谢家满门抄斩,张家也倒了,父皇倒是很会卸磨杀驴。”
丽妃一把扯住李元的衣袖,“元儿,你说得什么话!”
“谢家扶君登基在前,谋反在后,那张敬远何错之有?他的旧主疯了,不能自保,他为旧主说句话也有错?依儿臣看,父皇继位后重用东宫旧臣,天下百姓都说父皇是仁君、明君,三年了,该得的名声得了,父皇不再需要那些人了。就是没有江驸马这件事,父皇迟早也会动手。堂堂君王,虚伪至极。”
丽妃满目恐惧地看着李元,“元儿,你今日是怎么了?那是你的父皇。”
“皇太女失踪因由,母妃叫我安分守己,我从不敢查,查了也是徒增伤心,我只恨我是他的儿子,我只恨我生在皇家。”李元忽地站起身,丽妃放开李元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