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嬅走近马平海,马平海挪着往后退,继而应声停止。
“你现在,是什么官啊?你的官,有多大?”李嬅轻蔑俯视马平海,话音低沉。
“回禀殿下,微臣如今在工部任职,只是个芝麻小官罢了。”
“你如今是工部侍郎吧,正四品,级别不低啊。”
听出长公主果然早就查清了自己的底细,马平海忽觉幞头已经不在头顶上了,脑门凉飕飕的。
实际上,他的幞头还稳稳戴在头顶,他是想到了自己的乌纱帽。
“殿下乃万金之躯,殿下面前,微臣微不足道。”
“再微不足道,也想建功立业,不是么?”
冷不防,由绳子系着的小金镯又在马平海眼前摇摆,这一次,马平海不敢动,不敢抓握。
“殿下,祸不及子孙,您将来总也会做母亲的。”马平海颤抖着说。
“你的言行举止,要祸害子孙了。”李嬅收起小金镯的速度,与她放下小金镯的速度不相上下。
“本宫最厌恶的,就是背叛。”李嬅站在马平海身旁,拿掉还黏在马平海肩膀上的两根松针,“本宫府里才死了个人,不知你听说没有。”
“殿下,要取,你就取微臣的性命,求您放了微臣的儿子。”
“莫再说你儿子,否则,你的女儿们同样性命堪忧。”李嬅转身朝石桌走去,“说说你吧。说说当年你是怎么背叛本宫的。”
“在杏云酒楼,你跑什么呀?做贼心虚。”甘棠怕马平海跑了,挨着马平海守着,凶巴巴地对马平海说:“一五一十交代清楚,你不说,殿下也能查出来。”
李嬅坐在石桌旁,面无表情地看着桌上的物事,她越是不看马平海,越是面无表情,马平海越是招架不住内心的恐慌,“我说,我说,殿下,当年您还是东宫储君,微臣拦截过几封书信,除了这件事,再没有了。”
“什么信?”
李嬅还是不看马平海,马平海交代的声音明显小了,也更加心虚,“是,是北境来的信,是,是”
“是什么?快说!”马平海结结巴巴,甘棠用力推搡马平海一把。
“是北境,威北侯将军的次子,秦二公子写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