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娘不为所动:
“你们哪有什么对不起我的,说什么放过不放过,我可是铁了心要和师友好好过日子呢!”
乔父怕珍娘再次发飙,让他们失去说话的机会,快速道:
“我们不该花着你的嫁妆,还经常叫师友苛责你,不该逼你去向娘家要钱求援!”
“我们把嫁妆赔给你,元哥儿也给你,求你放过师友好不好?”
珍娘阴阳怪气道:
“有些人不是说,家里花的钱都是祖产吗?”
“不是祖产!不是祖产!都是你贴补的嫁妆,你贴补的钱,我们拿实物补偿给你!就算倾家荡产,都一定如数给你赔上!”
珍娘这才看了乔师友一眼,摇头叹息:
“哎,相公啊,你可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乔师友听她口气仿佛有所松动,赶忙道:
“对对,是我烂泥扶不上墙,辜负了您的一片苦心!求您别再管我,让我自己当一块朽木去!”
珍娘不说话。
乔母也赶紧劝:
“珍娘,你还青春貌美,又家财丰厚,何必在师友这种不成器的烂人身上浪费时间呢!他不值得啊!”
为了能顺利和离,乔母也是拼了命地贬损自己的儿子。
珍娘表示要考虑考虑。
这一考虑,就是三天。
期间依然是动辄把乔师友绑起来“加官”。
乔家三人苦不堪言,又不敢催促。
终于在第四天早上,得到了珍娘肯定的答复:
“既然你们全家人都这么不欢迎我,我也只有和离了。”
“明日就请族老与里长来拟定契书吧。到时候,话可要说清楚,是你们自己要和离的,给的东西也是补偿我贴补进去的嫁妆。要是有人敢耍花样,哼……”
说着,便站起身冷笑了一声,用充满威胁的目光盯着三人。
“不敢,绝对不敢!”
乔家三人如今只想送走这个瘟神,摆脱这地狱般的日子,哪里还敢耍什么花样。
第二天当着族老和里长等人,都十分老实。
双方给所有赔偿的财物过了户,珍娘这才签下和离契书,去衙门记档,
终于和秦珍娘解除了夫妻关系,乔师友等人就赶紧找了牙行租了房子,开始从乔宅搬家。
左右邻居见他们一家这般行径,出来看热闹的时候纷纷摇头惋惜。
“乔师友这小子,不惜福啊,珍娘那般一心为他,严格要求他,他竟是恨上了珍娘,宁可抛弃亲生子,也要把珍娘扫地出门!”
“先前还给人写信说珍娘打他打得有多惨,今日我见他,走路可利索了,一点都不像身上有伤的样子,分明是蓄意污蔑珍娘嘛!”
“唉,乔家两个老的也是不明事理,纵容儿子胡闹。”
“是啊,不过好歹还有最后的良知,把珍娘的嫁妆赔给她了。”
“我看乔师友那小子,以后肠子都要悔青!”
乔家父母听到这些话,鼻子都要气歪了。
秦珍娘抢走了元哥儿,让他们倾家荡产,还得了好名声。他们反倒成了不明事理的了!
这些话若传出去,师友的名声可全毁了。
所幸他们如今已经拿到和离契书,秦珍娘再也没有权利像之前那般殴打折磨师友了。他们岂能不在离开前大闹一场,澄清真相,挽回自家的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