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突然意识到杜衡还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弓着身子难受的站在那,萧景逸唤来仆从摆上椅子,让杜衡坐下。
“多谢君上。”
杜衡从容坐下,突然又想起来什么一般,一脸欲言又止地看着萧景逸。
“君上,有句话,臣不知当不当说……”
“但说无妨”,萧景逸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在寡、我这里,怎么也变得吞吞吐吐了?有话直说便是。”
“那臣便说了”,杜衡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什么很大的决心,做足心理准备才开口:“神医为君后殿下诊治过后,曾告诉过臣,说阿姐的病纵然有忧思过度的缘故,但最大的问题却是出在——”
他突然停顿住,犹豫的看着萧景逸,“君上,此事实在蹊跷,而且干系重大——臣不知是否能这样说……”
萧景逸剑眉蹙起,见杜衡的目光落在身后伺候的人身上,于是朗声道:
“你们都下去吧。”
侍立在后的仆从应声退下,帐篷里一时只剩下君臣二人。
“如此,尽可以说了。”
萧景逸看向杜衡,见他还是神色犹疑,于是做了保证:“不管你说什么,寡人在此都恕你无罪。”
“多谢君上。”
杜衡起身深深地弯腰作揖,这才松了口气一般,也不坐下了,直接站立在萧景逸身侧,忧心忡忡地道:
“那神医说,君后殿下纵然是思虑过重而郁郁成疾,却也不至于病得这样严重。她之所以病得几乎下不来床,全是因为——”
“因为她被人下了巫蛊之术!”
这句话杜衡有意提高声音,萧景逸的注意力果然完全被吸引了过来。
“什么?!不可能!”
萧景逸下意识地否定:“君后贵为沂国国母,有谁有这样大的胆子,胆敢用这样下三滥的招数来诅咒一国君后!”
“况且”,萧景逸持续反驳:“有揽渊阁的国师大人在皇宫震着,那些魑魅魍魍怎可能逃脱他的眼睛!”
杜衡言辞哀切,神情激动地申诉:
“臣原本也不相信,可是神医不仅在凤栖宫搜出了一些诡异的符箓,而且还在阿姐体内取出了一只扭曲可怖的丑陋的虫子!”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