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表兄奉命到岭南任职,途经淮南,特意前来探望王妃,在淮王府逗留半月。
那段日子,恰逢淮王与百姓同春耕,鲜少归府,以致于过了几月王妃显出孕相之后,府中谣言称那孩子是王妃表兄的!
当然后来是方知雨与宋筠、宋清溪同探醉翁居,从梅姬丫鬟九月口中得知,谣言源头是程思珺的丫鬟!
不过当年,淮王未查,只将谣言压了下去。
王妃苦笑着忆得一番过往,叹息道:“谣言终究传到了表兄耳中,他为了替我证明清白,刻意从任上赶往淮南,却在途中遭遇山洪。”
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王妃摇头,眼露悲伤:“可怜我姑母的夫君儿子都早亡,也可怜我表兄未满一岁的小女儿。”
淮王唇角颤了颤,忙道:“不是我做的!我并没有对那位表兄做任何事!”
这话一出,王妃竟然发出一声嘲笑:“您到现在还不明白么?他们是我的亲朋好友,可他们的死却没法引动您的半点心绪!”
王妃有些愤慨,语气也强硬了几分:“您是在意我,可您不在意我的家人,甚至不在乎龚嬷嬷,或者就在我旁边的十三!”
淮王无言,心绪混乱。
“可我在乎她们!我在乎每一个对我好的人!”王妃越讲情绪越激动,多年来的心郁皆是压抑,一朝释放,竟然收束不了,泪如雨下。
“我……”淮王见王妃哭了起来,心也跟着疼痛,脚步微微一颤就要迈出去。
王妃却急切退步,抹了抹眼角:“淮王,让我回京吧。只有我回去,我的家人和知雨的家人才能安然。希望您能理解。”
淮王……理解了,可知道太迟了。
王妃的心已然千疮百孔,非他一朝一夕可以修复。
淮王与王妃久久对立,山风吹来了夏日微微燥热的气息。
王妃终于擦干眼角泪痕,深吸一口气,“淮王,有件事希望您查一查。”
听闻此言,淮王顿时激越:“何事?只要是棠儿你想让我做的,我上刀山下火海也必为你达成。”
“没那么夸张。”王妃淡淡而笑:“我想您应该查一查,程晚棠和程思珺本来叫什么名字,又是何时改成这两个名字的。”
淮王一愣:“重……重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