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芩澜连忙拒绝:“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我没有那么娇弱。”
她和郑鼎廉并不熟悉,即便是夫妻,也不便在众人面前太过亲密。她是个守规矩的人,甚至有些古板,极其不喜欢做出引人注目的事情,尤其是在男女之防方面。即便对方是自己的丈夫,她也会下意识地抗拒在公共场合与他过分亲近。
上一世,纪胤礼曾因此多次对她表示不满,顾芩涟也嘲笑她过于假正经,不解风情。
但她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妥,即便重生一次,她也不打算改变。
她只要觉得自己舒适自在便足矣,他人的喜好,与她何干。
郑鼎廉目睹她执意不肯跟随,于是挥舞着手中那面硕大的旗帜,嗓音洪亮地说道:“时已晚矣,吾尚需匆匆返回军营,无法在此幽深的山谷中多做停留。”
顾芩澜显然没有被郑鼎廉这套花言巧语所打动,她只是轻描淡写地回应道:“世子大可先行离去。”
郑鼎廉霎时语塞。
他这位并不算熟悉的妻子,似乎对他有意保持距离。
然而,他并非那种易于应付的角色。
既然无法以礼相待,那么就只剩下强硬的手段了。
于是,他霍然起身,向顾芩澜逼近,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稍一用力,顾芩澜便感觉自己仿佛被一股力量推上了半空,她不禁低声惊呼。
紧接着,她便稳稳地落在了郑鼎廉宽阔的脊背上。
郑鼎廉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手臂一托,迈开大步便走。
周围的仆从们见到这一幕,纷纷捂嘴偷笑。
顾芩澜僵硬地躺在他的背上,从发梢到脚尖,她都能感觉到自己羞得如同火烧。
她在端王府好不容易树立起的权威,在这一瞬间土崩瓦解!
为了尽可能与他保持距离,她尽力挺直了脊背,低声请求:“世子,请您把我放下,我可以自己行走。”
郑鼎廉却置若罔闻,继续大步流星地朝山下走去。
顾芩澜咬紧牙关,大声喊道:“郑世子,郑鼎廉,快把我放下!”
但郑鼎廉依旧我行我素。
顾芩澜气急败坏,在他手臂上狠狠地拧了一把:“快放我下来,听到了没有!”
她的反抗却换来郑鼎廉故意脚下使力一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