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那几位俏丽的丫鬟得知此事,恐怕会忍俊不禁,窃窃私语,不知会怎样戏谑她。
顾芩澜罕见地显露出了几分娇羞。
她的心思纷飞,最终却在不经意间陷入了沉睡。
郑鼎廉则安静地行进着,下山的道路确实险峻难行,山势险峻,泥土湿滑,每一步都需要小心翼翼。
这样的路途,极易让人心生崩溃。
然而,他的内心却异常平和,甚至带着几分闲适。
从战场的生死边缘挣扎归来,他最渴望的生活并非灯红酒绿,而是与最亲爱的人共度最平静宁谧的日子。
正如现在这样。
他背着她,踏着泥泞的山路。而她,在他背上安然入梦。
这份平凡的幸福,在旁人眼中或许微不足道,对他来说,却珍贵至极。
当顾芩澜再次睁开眼时,天色已渐入暮色,下山的队伍已经点亮了火把。
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沉睡了近两小时,既感到惊讶又有些尴尬。
“放我下来吧,你已经背了我这么久。”
就算他再强壮,也难免会感到疲惫。
郑鼎廉将她往上托了托:“无妨,再走一会儿就到军营了,你别下来,免得泥水弄脏了你的鞋。”
顾芩澜无法说服他,只得闭口不言。
果然,不久后,他们便看到了军营的灯火。
“世子回来了。”
一个眼尖的哨兵大声向军营内通报,很快就有许多人朝他们蜂拥而来。
端王府的人马在山路上跋涉了半日,疲惫不堪,最终都是被人搀扶进军营的。
顾芩澜抵达军营门口,对郑鼎廉说:“已经到了,放我下来吧。”
在山上或许还能忍受,毕竟都是自己府中的下人,不怕他们嚼舌头。
但军营中人多眼杂,她实在有些难以承受。
郑鼎廉却没有放下她,反而加快了步伐,边走边吩咐:“准备些热水送到我帐中,给夫人净面洗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