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是怕崔用对我段家有意见?”
段半城点点头,“为父跟崔用已经牵扯的太深,无法回头。如果他能继续为相,那我段家说不定还能过几天好日子。但如果他一个不慎失手的话,那我段家也将面临灭顶之灾。”
段仁杰直接道:“父亲不看好崔用么,陛下能斗的过他?”
段半城摇摇头,严肃道:“你这种想法要不得,这不是看不看好的问题。凡事都要做最全的谋划,做最坏的打算。崔用看似风光,但真的就能常青不倒么?为父虽是商人,但也常读史书,有多少臣子能斗得过皇帝,除非直接造反!”
“但崔用有那个胆子和实力造反么?不说他还握不到更多的军权,勋贵那边他根本就摆不平。再看陛下,虽然年少,但几步走下来,已经逐渐扳平了劣势。不但握住了几个禁卫,还成立拱卫司,拉拢了保国公,假以时日难言胜负啊。”
段仁杰不解问道:“既然如此,那崔用为什么不向陛下输诚,岂不是皆大欢喜?”
段半城瞅瞅段仁杰,“你呀,就是在禁卫待的久了,对官面上的事根本不了解。这也是我为什么要把你叫回来的原因。自古君权与相权哪里能平静相处?这就是不可调和的矛盾,谁在那个位置上都一样。”
“崔用也是不得不进,身不由己。他如果靠近陛下,陛下也不会信任他,早晚被边缘化,有朝一日陛下肯定会进行清算。况且他又怎么可能放的下这滔天的权势呢?权力之毒一旦中了,就难以解开。”
段仁杰低头道:“儿子受教了。那您为什么还要我跟驸马保持距离呢?”
段半城道:“我是让你跟他在明面上保持距离,别被崔用那边抓到把柄。另外也担心你被驸马给利用了。”
段仁杰有些不服,段半城指指他,“你可千万不要小瞧驸马,跟他比起来,你还太嫩。我看此子行事,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但却步步为营,端的高深莫测,绝非池中之物。”
段仁杰心道,那小子有这么厉害么,我怎么没感觉出来?
段半城继续说道:“你跟驸马的私人关系必须要保持好,但明面上最好不能再有密切的接触。这个度你要把握好,万万不能得罪了他。”
段仁杰道:“你的意思就是明里一套暗里一套呗?但如果被崔用发现了的话,那岂不是更加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