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一位属下走了过来,认真看了一下那扇子,然后再俯身去看了一下死去柳如环,然后很激动地说道:“玉统领,就是此人,当时卑职就在现场,韩统领就是死在此扇之下,当时我冲上去还为韩统领挡了一扇,结果我背上还留下了一大道划痕,直彻入骨,只可惜韩统领还是……”
玉见晚看着脚下死了的柳如环,神情冷然,也没有说什么,就把那扇子收了起来,连血都没有擦试,然后交到刚才那属上手上,说道:“血债血偿,把这带着这恶人肉血的扇子带回去祭奠告慰韩统领。”
那属下很激动地接过扇子,然后退了下去。
玉见晚心情有些复杂,眼神透出了复杂的情绪,好似眼中泛起了晶莹之花,她看着袁缺,问道:“是你杀了他?”
贺莽见气氛瞬间变得凝重了起来,便上来替袁缺说道:“这不是我们的辅司大人的杰作,还能有谁在短时间能取了‘修罗扇’柳如环的性命,同时废了‘阎罗双剑’的功力,当然是你玉统领心中的大英雄的啦!”
玉见晚深吸一口气,然后抽了一声,看着袁缺,说道:“谢谢你!”
袁缺听玉见晚这么客气地对自己说话,还真的不习惯,便不知道怎么接她的话。
但看着玉见晚那么深情地眼神看着自己,真的是那种由衷的感激与感动之情满溢而出,看得出来袁缺将柳如环杀了,将阎立和罗蒙废了并擒拿了,这相当于埋在玉见晚心中的那颗为孟良义与韩照报仇的心愿已了,心中自是情绪万千,可能此刻除了说谢谢,似乎也没有更好的表达了,也不知道用什么来表达。
袁缺没有回避,因为为了让玉见晚心中更彻底放松,便点头说道:“不用谢,应该的。”
简单几个字,却换下了玉见晚两行无言的泪。
其间的种种,纵使千言万语,都由两行泪水说了出来。
“走吧,我们原路返回吧!”
袁缺说罢,一个个地都点了点头,都听从命令一般。
而贺莽吩咐下来,留一部分人下来处理尸体,包括还在加派人手过来收拾一路的死人。
当他们走到那山脚门之时,袁缺不禁转身回来看看这大院落,突然问道玉见晚,说:“你知道这是哪家的后院?”
玉见晚也看看,回应道:“天色已暗,一时分不清楚,待到明白再说吧。”
袁缺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对,我还有接下来的计划安排,先回去再说吧。”
他们押解着阎立与罗蒙一路上山落洞,然后穿过洞道,其间点起了火把,一行穿过那华丽的洞中宫殿,然后再来到了大石门前。
当大家出现在大石门前的时候,前面已围满了人,都举着火把提着灯笼,一部分是铁律司的人,一部分是掌库司的人。
铁恨也在,李睿也在。
李睿整个人几近崩溃,他抱着李骢的尸体一阵嚎哭,口中凌乱地说着一些痛苦的话。
而素清的尸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被摆放到了李骢的旁边,这样李睿同时对着这两具尸体癔症似的说着一些话。
“这是报应吗?还是老天的刻意惩罚,要让我李睿一日之间痛失至亲,老天爷你是在跟我开玩笑?……”
“是谁杀了我儿,是谁杀了我儿?”
“是谁杀了素素,是谁杀了素素?”
“我定要他血债血偿,不,我要让他加倍偿还,我要让……”
这时候,李睿看到了袁缺他们从大石门中走了出来。
“你们谁杀了我儿,谁杀了素素,是谁?”
李睿站了起来,冲到袁缺他们跟前,发了疯似地叫嚣着。
袁缺毫无避讳地镇定地答道:“是我!”
“是我!”
“是我!”
“是我!”
贺莽、时不待和玉见晚一个接一个地上前都在抢着说是自己杀了李骢与素清。
李睿此时虽然几近疯狂,但是眼神却异常清醒,他只盯着袁缺说道:“我知道是你干的,你到是好狠的人啦,连杀我双亲至爱,你说我这笔血债我该如何讨你偿还!”
李睿说得有些嘶喊,完全没有了往日的一司之掌仪态。
“李大人,铁律司惩奸除恶,不论权贵与庶人,该当如此,因为咎由自取。”
袁缺淡定从容,任凭李睿如何发疯发飚,在袁缺面前一点用都没有。
李睿气得涨红了脸,但却无可奈何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