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你赢了,我们俩老家伙联手都不是你的对手,看来拳怕少壮,还真是所言非虚,武功并非修龄所长越厉害,都抵不过岁月的这把剑。”
古松年那丑陋的脸上泛起一丝淡然的笑,如此感慨地说道。
“古老前辈,你是有洁癖吗?你竟然会败在我身上流的血之上。”
袁缺这不是开玩笑,他的确很好奇,为什么只是几点血竟然让古松年如此慌了神。
古松年突然笑道:“不是洁癖,是心里的阴影,这一个活了一辈子都无法敢面对的魔咒心理障碍,当年年轻之时因为跟一名江湖人称‘毒龙剑’的剑客比剑,没想到当我刺向他身的那一剑,他身上的血溅在我的脸上,从那以后我的脸便开始溃烂长瘤,从一翩然白玉郎变成了今日这般魔鬼模样,因为那‘毒龙剑’全身上下都被毒浸包过,原本刀剑不入,不想被我一剑刺死穴要害,虽然我杀了他,可他也毁了曾经的我。”
袁缺这才明白,原来是这么回事,也是因为如此,所以在古松年心里造成了阴影,见血往身边来的时候,他会有些心神不宁,不是说害怕,而是心中的伤口便不经意再次触碰到,总有当年眼前的情形。
袁缺收起剑,还去把古松年扶了起来,然后把剑递给他。
岳苍穹也摇晃着走了过来,眼角满是血,一脸痛苦的表情,但还是苦笑着看了古松年一眼,说道:“看来,我们都老了,本不该出来丢人现眼的,起码还能保持我们的威名长盛于江湖。”
古松年也笑了,说道:“心服口服,想到了乔元极的后人竟然如此旷世之奇才,而我们却不有这么好福气,未能有所成事的好后人。”
古松年笑着袁缺说道:“你不杀我们两个老家伙?”
袁缺浅笑一声,说道:“我与二位无冤无仇,再说了二位确是为徒弟来寻仇,我为何要杀你们啊,况且今日你们让我真正领略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绝世武学,大有裨益。”
古松年与岳苍穹这时候才看起来像两个普通的老头,那颓然的样子,犹见可怜,毕竟岁月不饶人啊。
“你爷爷还好吗?”
古松年突然如想念老友般地问道,眼神没有任何的杀气,有的只是一种莫名的慈祥。
“我也不知道我爷爷怎么样了,他也是突然消失走了,我才来枭城的,我也甚是想念他。”
袁缺看着眼前的两位老人,不觉想到了自己的爷爷乔元极,经历过这么多波折而生死之战,他慢慢也明白了,人无论多么的辉煌,临到终了,不过是如梦一场罢了,人生总逃不过生老病死的结局,这是必须,凭你武功再高,名气再大,也无法逃避。
袁缺看着眼前的两位老者,知道他们身上有太多的故事,本来想问他们一些问题,可是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况且他们的现在的状态不是很好,都重伤在身。
“两位前辈,你们走吧!回去好好养伤!”
袁缺低声说道,看着眼前的两位老人,就想到了自己的爷爷。
岳苍穹半瘫的面部,看着袁缺,说道:“年轻人,当今之世,以你之能,难有敌手,何谈千秋霸业欲,只愿持守一寸心,功名利禄如浮云,终能戡破方真人,说实在的,这么多年我一直看不破,而这一与你一战,方知天命之授,人奈何哉,你的路还长,望自珍重。”
说罢,岳苍穹便慢慢转身向一角落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