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缺一脸的思虑,贺莽看过来轻声说道:“袁兄弟,这门怎么开,肯定有机关在某处!”
袁缺却说道:“我有点担心,我们这一趟走空了!”
未等他们问,袁缺接着说道:“这一路太顺了,都未见几人把守,如此顺利就来到了此间……”
此时抢话道:“刚才我们一路过来也看到了,铁律司此次又被屠了一次,哪还有人手,刚才不是也有零星的守卫吗?袁兄弟你是不是多想了,而且来之前可是你说的,趁铁律司眼下大乱又无人,这是最好的时机,这才说干就干的。”
“我也有袁兄弟这种感觉!”
木凌风说道,而楚怀忠同样点了点头表示也有这种担心。
“既然来了,无论如何得进去看个究竟吧?难道还怕有埋伏?”
贺莽说着,便四下去找找看有没有机关。
不过大家觉得贺莽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来都来了,总要看过明白。
这深壑之中,除了石壁一些角度好的地方摆有油灯,光亮虽然有些昏暗,但在这深夜这中还是照得部分地方清楚的。
袁缺看到大石右这的一处人头高的油灯,他走了过去,凭他的身高,刚刚跟自己的眼睛拉平线。
袁缺凑近一看,这油灯的灯座竟然是固定的,而且直接镶嵌在石中,而且灯座上有些光滑脱漆,看来是经常有人摆弄,他有心无心地去扭了一下,还别说,真能扭得动。
袁缺如此一旋扭,那大石门还真的动了起来,往两边收缩,慢慢拉开。
“你找到机关啦?”
贺莽乐着走了过来。
“这并非什么机关,况且此处本就是极为隐秘了,何须要设机关呢,再说以前有挛生二圣守着,没有必要设机关,这也只是一个很明显的开门机要罢了。”
袁缺如此说道,贺莽却说道:“管它呢,只要门开了就好。”
说着,便朝门中走入。
一股浓烈的臭味冲了过来,大家都不禁直接把蒙面纱扯上,且还有手捂住口鼻,这阴暗潮湿混杂着各种臭味直冲出来,真的是让人一时无法受得了。
不过这深洞之内,竟然还有如此的一个天然之穴,里面还是有些宽大,而且洞中还有流水相环,而借着洞内微暗的油灯,可见一斑。
洞穴里空间足够,只是常年的潮臭腥味一直聚于此,无法清除出去,所以显得整个空间之中都有些浑浊不清,尤其那微微的油灯光照耀下,看得出来空中都浮着一些不知是何什么的细尘。
袁缺他们刚进去几步就是一环流,而且溪面不窄,此处也没有人为的修筑,缘于环流有些浅,所以只是利用几个天然大石头放置水中,便形成了跨过去的路径。
虽然里面有油灯在燃,也照得一些地方,但是整个昏的气晕压得大家有些难为,若是心里有恐怖感的人,会因此窒息都难说。
大家跨过环溪之后,进入到一个平敞的大石面,脚踏上有些湿滑,却没有看到任何东西,似乎这里就是一个空荡的黑洞罢了,但是既是黑洞之中也上了油灯,那必然应该有人被关抽在此地才对。
突然,大家停住了。
因为听到一个种声音,这种声音是铁镣的扯动之声。
袁缺他们不禁循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就在那洞穴最尽头的方向,也就是灯光照不到的地方,忽然有了动静。
伴着声音的不断响起,一个肮脏的身影慢慢出现,然后向大家这边走了过来。
大家看得很真切,这是一个人,只是身上脏污不堪,而且衣不蔽体,破烂的只剩些披线散块,想想在如此临冬之际,竟然如此这般还能从容,虽然洞穴之中比外面温和一些,但是看得出来,此人是常年累月皆是如此,似乎他早已忘记了严热与酷寒。
此人手脚全被锁上了铁镣,而且大家这才看清楚,他的双手之上的铁镣的两端是系在石壁之上的,当他越向袁缺方向走,那种拉扯感便越强,以至他的手看起来直接被往后翻扯到了后背,脚上的也是,他想再往前迈的时候,就被拉扯住,不能再前进了,但是他还在奋力地跟铁镣抗挣,甚至发了像鬼哭狼嚎一般的怒喊,还在拼了命的挣扎了……
袁缺慢慢走了上去,眼神中充满着期待与害怕……
见袁缺朝自己走来,那人慢慢地也不想动了,慢慢地冷静下来,然后通过散落在眼前的盖面散乱的脏污花白头发的小间隙,好像也在看着袁缺。
那人喘着粗气,想尽力把散盖在眼前的头发甩开,可是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袁缺慢慢走过去,首先就是为他把散乱的头发撩起来,让他露出自己的脸。
袁缺看到这张脸的时候,一时也没有什么感觉,因为这张脸脏得不能再脏了,五官都有些难以清晰轮廓,尤其脸上的胡须都被污垢结了起来,看起来像个污人雕塑,只有那双眼睛,还是有些光,竟然看不出为混浊的感觉。
那人眼珠子转了几下,朝袁缺突然怒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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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突然,但是袁缺根本没有丝毫被惊到,而且更加平静。
贺莽、木凌风、楚怀忠都上了来,看着眼前的这脏人。
“伯侯!?”
袁缺轻声唤了一句。
那人没有任何变化,只是还是朝着袁缺吼了一声,张大嘴巴,好像是怪兽要咬人,如果不是铁镣的束缚,可能真的会扑上来。
“伯侯?!”
袁缺再次唤道。
“你是独孤驰骋吗?”
袁缺都如此问了,那人才把眼珠子正正地转向袁缺,似乎认真地看了袁缺一下,然后露出了几份诡异之笑,一口大黑黄牙从嘴皮下露出,看起来极为恶心。
可是袁缺一点也不觉得,因为他心中有准备。
“这老爷子是不是久闭地此,都听不懂话了,或者说根本散失了言语?”
莽贺见那人迟迟不言语,也是显得有些急。
“你们是人吗?”
突然那脏污人开口说话,眼神充满了戾气,看着大家,满嘴的污结胡污竟然震下了些许污泥般的东西。
“老爷子,你还会说话啊,那就好,那就好!”
莽贺笑着说道,而且态度还是蛮恭敬的,毕竟他很明白,眼前这人若真是伯侯,那么便极有可能是兄弟的父亲,自是要尊重。
袁缺马上把蒙面黑纱扯下来,然后看着眼前的污人,说道:“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