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陆洛童身形一动,宛若清风掠过,他稳健地跨步向前,右手轻而有力地握住了新娘纤细的手腕,指尖轻触间,是探脉之举。随后,他又缓缓移至新娘颈侧,再次细细诊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起初闪烁着一丝急切与希望,转而渐渐黯淡,最终化为一抹不易察觉的失望。
他缓缓转身,身姿挺拔,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宋府父子,面容凝重;自己的爹娘与妹妹,眼中满是忧虑与关切;周遭宾客,亦是眉头紧锁,气氛一时凝重到了极点。
陆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轻声问道:“洛童,新娘子她……究竟如何了?”这句话,让所有人的心都不由得悬了起来。
陆洛童的轻叹如同微风拂过枯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愁,缓缓摇头,轻吐二字:“已经死了。”
此言一出,周遭的空气仿佛凝固,惊愕如涟漪般在人群中扩散开来。
宋启铭的心猛地一沉,余光中捕捉到身旁那道身影的骤然摇晃,如同秋日里脆弱的枯枝,不堪一击地倒下。
猛地转身,只见父亲宋怀初已失去了支撑,双眼紧闭,身体无力地倾斜,这一幕如同晴天霹雳,让他瞬间失声惊呼:“爹!爹!”
周围的喧嚣在这一刻仿佛被无形之手按下了暂停键,众人纷纷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不约而同地涌向宋怀初,场面顿时变得既急迫又混乱。
一柱香之后,徐明轩的身影赫然矗立于宋府的门楣之下,面容凝重如铅云压顶,手指轻抚过下巴上的胡须,每一缕思绪都似乎被这沉重的氛围所牵引。陆洛童则静默地立于其侧。
不远处,那顶喜轿孤零零地停驻,轿帘高悬,上官南星一袭素衣难掩其干练之气,立于轿旁,半个身子探入那轿厢之内,手套洁白无瑕,手中紧握的工具,他正一丝不苟地处理着新娘子的遗体。
徐明轩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陆大人,这么说来,是那媒婆引领新娘踢轿之俗时,新娘竟无丝毫反应,这才引起了新郎宋启铭的警觉,进而发现了新娘的异样?”
陆洛童轻轻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确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