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然靠近二狗,以几乎耳语的音量低声道:“二狗哥,你瞧这喜轿,被那厚重的轿帘包裹得密不透风,里头,会不会藏着什么东西啊?”
二狗闻言,下意识地揉了揉鼻尖,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与好奇交织的光芒:“东西?这大清早的,竹林深处孤零零一顶喜轿,难不成……还真能藏着位待嫁的新娘不成?”
大牛闻言,脸色微变,一抹不易察觉的惧色悄然爬上了他的面庞。
他紧紧攥住二狗的手臂,声音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几分,带着几分颤抖:“二狗哥,你别说这话。这天都还没有全亮呢,竹林深处却突兀地现出一顶红艳艳的喜轿,里面要是再有一位待嫁的新娘子,这情形岂不是透着说不出的阴森与诡异?”
话语间,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几分,连竹叶摩挲的细语也显得格外刺耳,为这突如其来的异象平添了几分不祥的气息。
大牛与二狗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映出了对方心中的惊疑与不安。
二狗轻轻挣动了一下被大牛紧握的手臂,勉强稳住心神,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大牛,你往后退几步,让我好好瞧瞧,这轿子里究竟藏着什么。”
大牛闻言,动作缓慢而沉重地挪至二狗身后,身体微倾,目光如炬,紧锁着那顶红得刺眼的喜轿。
二狗喉头滚动,咽下了一口干涩的唾沫,右手缓缓抬起,那根看似普通却承载着沉重使命的木棍,在空中划出一道颤巍巍的弧线,轻轻触碰到了轿帘的边缘。
那一刻,空气仿佛凝固,时间在这一刻变得异常缓慢。
木棍与轿帘相触的瞬间,二狗深吸一口气,连身后的大牛都能感受到他紧绷至极的神经,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
二狗闭目凝神,呼吸几乎停滞,所有的勇气汇聚于掌心,猛地一掀——
轿辇之内,端坐着一位身披大红嫁衣的女子,那本该洋溢着喜悦之色的面容,此刻却如同被夜色侵蚀,几道触目惊心的刀痕横亘其上,将昔日温婉尽皆摧毁,只余下无尽的凄厉与诡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