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究竟做了什么

陆洛童轻摇着折扇,动作悠然自得,眼眸微垂,仿佛世间万物皆不能扰其分毫清宁。而立于他身旁的萧泽,神色淡漠,周身散发着一股不容忽视的疏离之气。

金老板见状,心中暗自焦急,生怕这两位身份显赫的大人对自己的话存疑。

他忙不迭地拉长了语调,语气中满是诚恳与急切:“二位大人明鉴,小人虽心有不甘,不愿见向家因得向小姐之助而势力更盛,但小人心中对向小姐之才情与能力,实乃由衷钦佩。至于那等伤天害理、取人性命之事,非但违背道义,更是小人所不齿,断断不会为之。望二位大人明察秋毫,还小人一个清白。”言罢,他再次深深一揖,以示敬意与恳求。

萧泽的眸光微微流转,带着一抹好奇,轻声询问道:“金掌柜,世人皆知,珠光阁的门槛低,往来多为寻常百姓,而你的珍宝阁,则是高门显贵竞相踏足之地。在下不解,缘何你对向家小姐涉足珠光阁之事,抱有如此忧虑,难道真怕向小姐所在的珠光阁会撼动你这珍宝阁的生意?”

金掌柜的面容上掠过一抹难以言喻的苦涩,他轻叹一声,缓缓道:“小王爷有所不知,以前,向家的珠光阁,其首饰之工艺与款式,皆难与我珍宝阁相提并论。故而,他们另辟蹊径,以简约之风,辅以亲民之价,赢得一方天地。然而,世事如棋局局新,自那位向家小姐数年前悄然发起‘革新’以来,珠光阁的面貌便日新月异,首饰之精巧与时尚,竟一日千里,直逼我珍宝阁。从那时起,小人就知道,向家那位小姐看着柔柔弱弱的,其实野心非同小可。因此,小人一直都注意着珠光阁的一举一动。”

二人听着金老板说的话,不由自主地,他们的动作渐渐迟缓,直至完全停了下来,仿佛时间在这一刻被温柔地按下了暂停键。

金掌柜缓缓续道:“直至向小姐那批巨额黄金的购入,初时小人心中尚存疑虑,因深知向家珠宝工艺之精湛,一克黄金,经其手,仿佛能幻化出十克之多,珠光阁平日里对黄金的需求,绝不应如此庞大。而后,小人细细思量,恍然大悟,向小姐此举,定是为了打造一系列超凡脱俗、精致绝伦的高级首饰。

若非如此,即便是囤积黄金,又何需如此海量?试想,一旦这些作品问世,放在珠光阁的展柜之中,我珍宝阁的客源与声望,难免要受其波及,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啊。只是可惜,等小人想明白这一点,已经棋差一招了,再想购置黄金,其价已飙升至令人咋舌的天价。”

萧泽与陆洛童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彼此心照不宣。

陆洛童的眸光转向金老板,手中折扇轻摇,动作不疾不徐,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寒意,他缓缓开口,声音清冷如冬日初雪,字字掷地有声:“金老板,方才那群人中,不乏周遭商贾名流,他们若无确凿之由,岂会无端聚首于此,指控您为‘杀人凶手’?”

金老板闻言,心头猛地一揪,面上不由自主地掠过一抹慌乱之色,那细微的波动仿佛涟漪般在他沉稳的外表下悄然扩散。

萧泽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瞬的微妙变化,眉宇间不自觉地凝聚起一抹深思,他轻轻侧首,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牢牢锁定在金老板略显躲闪的眼神之中。

此时,陆洛童那不带丝毫温度的话语,如同冬日里的一缕寒风,穿透空气,直刺金老板的心房,让那本就摇摇欲坠的防线更添几分寒意:“说吧,你究竟干了什么?”

金老板的身躯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颤,仿佛被无形的重锤击中,他缓缓低下了头,那张平日里总是挂着和煦笑容的脸庞此刻却布满了懊悔与难堪,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难以启齿。

萧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有对金老板所作所为的淡淡嘲讽:“金老板,看来你这回是踢到了铁板,所涉之事,非同小可啊。”

金老板的面容上布满了难以言喻的懊悔之色,每一道皱纹都似乎承载着沉重的负罪感:“唉,小人也没想到事情最后的发展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啊,至于那位丁子义……他,他竟……”

说到这里,金老板的话语如同被卡在了喉咙,脸上浮现出复杂的情绪,手指在空中徒劳地挥舞,最终愤怒地一挥而下,仿佛是在驱逐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陆洛童的目光如利剑般穿透空气,落在金老板身上,语气中夹杂着几分寒意:“丁子义?金老板提及的,莫非是城西那位非常有名的,人称‘色中饿鬼’的丁子义?”话语间,他的声调不自觉地降低了几度,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张力。

金老板的目光沉重地落在陆洛童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随即缓缓闭上双眼,仿佛要将所有的无奈与绝望都深埋于那片刻的黑暗之中。

他终是轻轻地,却又无比沉重地点了点头,声音沙哑而低沉:“是啊……”

陆洛童闻言,手中的折扇猛然一合,力道之大,以至于扇骨与桌面碰撞时发出了一声清脆而决绝的“砰”响,震得周围空气都为之一颤。

萧泽目睹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涟漪,他望着陆洛童那紧绷的脸庞,眼中满是困惑与不解。他心中暗自揣测,这位被陆洛童冠以“有名的色中饿鬼”之称的“丁子义”,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让陆洛童如此愤慨,以至于连那素来从容不迫的风度都为之失色。

陆洛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冷冽如冰:“金老板,你到底做了什么?”

陆洛童轻摇着折扇,动作悠然自得,眼眸微垂,仿佛世间万物皆不能扰其分毫清宁。而立于他身旁的萧泽,神色淡漠,周身散发着一股不容忽视的疏离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