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氏夫妇闻言,目光交汇于一瞬,向夫人的眼中泛起了一层薄雾,她轻轻地、近乎无助地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一切如常,并无异样之处。”
坐在她身旁的向春雷,面容上写满了哀愁,他缓缓点头,以沉痛而坚定的声音应和道:“确实,未曾察觉有何不妥。”
此言一出,周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片刻,三人的神色皆是一震。
陆洛童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手中的折扇,扇柄上的纹路在他指下流转,他的眼神中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仿佛某种期待悄然落空。
而萧泽与徐明轩,两人的眉头不约而同地轻轻蹙起,眉宇间透露出淡淡的忧虑与不解,气氛一时变得沉重而复杂。
站在向春雷身侧的向福,右手不自觉地轻抚着下巴,目光低垂,仿佛正沉浸在一片深邃的思绪之海中。
他这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经意间落入了一旁萧泽的眼帘。
萧泽的眼眸微转,一抹难以言喻的希望之光悄然在他脸上绽放,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侧过身,目光紧紧锁定在向福身上,急切地询问道:“向管家,你……是否察觉到了什么端倪?”
此言一出,宛如平静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子,瞬间激起了层层涟漪。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汇聚于向福一人之身,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微妙而紧张的氛围。
向福被这突如其来的众人瞩目猛然一震,眼中闪过一抹慌乱之色,犹如惊鹿遇猎,不由自主地将视线投向了身旁端然正坐的向氏夫妇。
他们二人,眼中既满含着殷切希望,又交织着一抹不易察觉的迷茫,仿佛正将所有的期盼寄托于他。
感受到这份沉甸甸的注视,向福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最终将目光投向了正襟危坐的萧泽,缓缓拱手施礼,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大人,在小姐成亲的前夕,小人确实发现了一桩蹊跷之事,但此事所涉,却并非我家小姐本人。”
此言一出,整个场面顿时静谧得只余下呼吸声,所有人的目光皆如炬火般汇聚于向福身上,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陆洛童轻轻一笑,那笑容温婉如水,足以抚平人心中的焦躁:“向管家,你但说无妨,有时候,正是这些看似不起眼的细枝末节,能成为解开谜团的关键钥匙。”他的语气柔和而坚定,恰似春风化雨,让在场的紧张气氛为之一缓。
向福闻令之下,脸色倏然凝重,他郑重颔首,缓缓道:“正是,陆大人。此事发生在小姐出阁前夕的那个下午,府中因次日大婚而上下忙碌不迭。小人则监督仆役们整理府院,确保一切井然有序。途经后花园时,不经意间,发现小姐与她的贴身侍女寒花,正于一隅隐秘之处,与黄江翰悄然相会。”
“竟有此事?!”向夫人闻言,不禁惊呼出声,眸中满是不可置信之色,“我曾三令五申,大婚前夕,二人务必避嫌,不得私下相见,以免生出不必要的风波。谁曾想,他们竟会在这后花园中,如此大胆地私下会面……”
言罢,她缓缓转身,目光如炬,直射向一旁侍立的向福,语气中多了几分寒意:“向福,此事你为何隐瞒于我?”
向福闻言,面色微赧,眼神中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尴尬,他轻启薄唇,向向夫人解释道:“夫人,小人本是体谅他们情深意切,加之寒花在场,故未曾声张,实则是思虑不周,还望夫人饶恕小人。”
向夫人闻其言,面上怒意稍减,但眸中余怒未消,仿佛夏日午后突遇的一阵微风,虽带来片刻凉爽,却难以驱散心头的燥热。
一旁的向春雷目睹此景,不禁长叹一声,双手重重拍在膝上,声音中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颤抖与无奈:“夫人啊,此刻怎还拘泥于这些细枝末节?”
向夫人闻言,目光温柔而复杂地转向向春雷,声音里不自觉地染上了一抹哀婉,轻声道:“老爷,妾身也是为了骄骄好啊,骄骄一个干干净净的姑娘,之前平白被那个姓丁的侮辱,若再来一遭,妾身真得受不了啊。”言罢,她双手轻轻交叠,指尖缠绕着手中的帕子,眼眶泛红,泪水悄然滑落,滴落在衣襟上,绽放出一朵朵无言的悲伤之花。
向春雷目睹向夫人的哀恸之状,不禁仰首轻叹,眼中满是无奈与怜惜。
徐明轩见状,目光柔和了几分,语调也变得格外沉稳而真挚:“向夫人,丁子义已然为其过往恶行付出了应有的代价,此乃天道循环,罪有应得。您切莫过分沉浸于悲伤之中,当务之急,是查明令千金逝世的真相,以此告慰她那天上之灵,让她得以安息。”
向夫人闻言,仿佛被一阵清风拂过心田,混沌的思绪逐渐清晰。她迅速拭去眼角的泪痕,声音虽带几分哽咽,却已显露出坚决:“徐大人言之有理,是民妇一时情难自禁,失了分寸。”
陆洛童不动声色地向向福递去一抹意味深长的眼神,向福心领神会,轻轻颔首,语调中多了几分凝重:“彼时,小人在后花园偶遇那三人,初时并未多作他想。但细思三位大人先前的陈述,那场景恰好与小姐与闫记轿行四位轿夫会面之后不谋而合。现在细细想来,小人依稀记得他们当时说的几句话。”
黄江翰凝视着对面的向天骄,神色凝重,眉宇间轻蹙着不易察觉的忧虑,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不由自主地溢出一抹温柔。
他轻启薄唇,声音柔和而略带颤音,仿佛是在确认一个无法轻易回头的决定:“天骄,你……真的,已经决定好了吗?”
向天骄迎上黄江翰的目光,她的眼眸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而坚定的微笑。
她缓缓点头,声音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与信任:“这是自然,江瀚。”说着,她轻轻地,几乎是虔诚地,握住了黄江翰的双手:“何况明天有你在,我自然确定要这么做。”
向氏夫妇闻言,目光交汇于一瞬,向夫人的眼中泛起了一层薄雾,她轻轻地、近乎无助地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一切如常,并无异样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