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阳妥协了,打算出两文钱找路边乞丐问问。可是一掏荷包却摸了个空,他脸色一僵,立刻想到刚才和他相撞的那个小孩。
陆晨阳气得:“偷东西偷到我头上了!教化,必须教化!”
燕行:“……”
陆晨阳这县令委实有点惨,还没进城就先被抓了一回。进了城更坎坷,先是被敲诈,然后又被诈骗,最后发现连荷包都被偷了。
这城内比山匪窝还可怕,他们在山匪窝都没损失这么多!
这到底是个什么破地方啊!
陆晨阳等人找到县衙已经一个时辰之后了,一群人看着眼前这个破败不堪的县衙,沉默半天。
突然一阵寒风吹过,县衙的大门被吹开,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然后吹到一半不动了。
好嘛,连大门都是坏的。
陆晨阳走了进去,县衙大堂没有人,汪达走进去,才在后衙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是当地的县尉徐正辉。
徐正辉小跑地跑出来,“卑职见过陆大人,大人一路辛苦了,还请去里面休息一下。”
陆晨阳感动不已,到岩泉县这么久,总算是碰见一个正常人了。
陆晨阳打量着四处漏风的县衙,问道:“衙役呢?”
徐正辉尴尬一瞬,然后道:“今天沈家举办宴会,他们过去维护治安了。”
陆晨阳似笑非笑,难怪今天才放她下山,这是早有准备,把人带去宴会,给他留个空壳子。
陆晨阳道:“这沈家好大的面子,办个宴会能把县衙办空了。”
徐正辉更尴尬了:“大人刚来岭南不知道,这沈家势大,掌控了岭南的商道不说,就连几大山头的山匪也得给他们几分面子。”
陆晨阳来之前就已经了解过,他虽早知道沈家能在岭南一手遮天,但是到了岭南之后感受才更强烈。
他刚刚来县衙这一路上看到的商铺,几乎八成以上都有沈家的标志。
陆晨阳突然说道:“我听说上一任县令就是拒绝参加了沈家家主的寿宴,没过几天就被人举报说是贪污受贿,鱼肉百姓,最后获罪被抓的,可有此事?”
这事在官场不算秘密,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沈家也不能承认啊。
徐正辉含糊其辞地说说道:“这个卑职倒是不太清楚……”
陆晨阳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按说他是徐正辉的顶头上司,但是显然徐正辉还没打算站队。
上一任县令现在还是戴罪之身呢,他凭什么跟沈家做对?
陆晨阳却想明白了,沈家的目的。这是想让他老实听话,当个摆设县令呢。
上一次沈家强势的把县令都弄进监狱里去了,这次朝廷又派了他来,大概沈家也想明白了,这县令少不了,沈家也不能次次都用栽赃陷害的招数吧?怎么也是朝廷命官。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识相、让他听话的做个摆设,不要跟沈家做对。
然后才有了这么一出戏,先让祖兴为抓他,吓一吓他,如果他上道,沈家人才露面把人救了,恩威并施——可惜陆晨阳没接招,反而要招安祖兴为。
现在又在县衙里给他了一个下马威,明明白白的告诉他,来了这是沈家说的算。
陆晨阳妥协了,打算出两文钱找路边乞丐问问。可是一掏荷包却摸了个空,他脸色一僵,立刻想到刚才和他相撞的那个小孩。